喬影:「打斷一下,有沒有可能那個謝歪是假名,而他就是郁危本人呢?」
三個倒霉蛋面面相覷,下一秒,「嘭」的一聲,面前的巨大泡泡猛地破了。
兩人的身形從其中顯現出來,不知為何,氣氛有些說不上來的微妙。緊接著,孟白腦袋忽然一抽,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郁危?」
然後他就看見不遠處的「謝歪」頓了頓,隨即面無表情地抬頭朝他看過來。
「…………」
本來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的孟白腿一軟,又壓回了陸玄一身上。
郁危滿腦子都是明如晦剛剛湊近他耳邊說的那句話,壓根沒心思過多關注倒霉蛋們的情況,便又轉過臉來。他耳根還恍惚有些發燙,硬生生換了個話題:「你什麼時候能變回來?」
明如晦任由他若無其事絞著自己的頭髮,沒有戳穿,淡笑著說:「在鬼界不好變回來。怎麼,不習慣嗎?」
郁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顯然沒聽進去,又換了話題:「那枚銀戒是怎麼回事?」
他能擊敗洞靈,很大程度上藉助了銀戒中的靈力,而這些靈力從何而來,已經不言而喻。
「這是很久以前,我母后給我的。」明如晦微微張開手,那枚銀戒靜靜地躺在他手心裡,仿佛被月光親吻過的湖面,閃爍著淡淡的、溫潤的光澤。他笑了笑:「我改了一下它的樣子,又在裡面存了一些靈力,覺得你也許會用到。」
聽到他說從前的事,郁危神色立刻專注了許多。明如晦將銀戒放到他手裡,又想到了什麼,哦了一聲,說:「它還有不同的效果。」
郁危半信半疑地接了過來:「什麼效果?」
他試探地碰了碰從其中湧出來的銀白靈力,觸碰的瞬間,後者仿佛被賦予了生命,猛然間逸散開來,化作漫天璀璨的星光,輕盈地灑落在洞穴的每一個角落。不消片刻,整座俯仰洞就開滿了小花。
「……」
郁危涼颼颼地看過來。
明如晦笑完了,才慢半拍補全了話:「——有時候會隨著你的心情變化長一些小花。」
他一說話,滿山洞的小花都在搖擺,像是在應和。
「……知道了。」郁危收起戒指,靜了靜,才想起來什麼似的,看向不遠處的倒霉蛋,「你們幹什麼呢。」
兩人一鬼老老實實跪在花叢里,陸玄一夢遊般道:「沒事,就是有點死了。」
他想到自己不僅自不量力和這兩個祖宗同台打過擂台,符術上在開山祖師爺面前班門弄斧,點睛時又試圖和他最厲害的徒弟一決高下,而且還催過這兩人的債,就有點想死。
孟白和喬影比他好不到哪裡去,面如菜色,心如死灰。後者垂死掙扎了一下:「要不我們先想辦法出去?」
俯仰洞塌成這樣,原路肯定是走不成了,出去又要另想辦法。
明如晦說:「我在想。」
見他沒有什麼別的反應,於是喬影膽子又大了一點:「我有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