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危抬起頭。
「沒有了。」他面無表情道,「罰我跪但也讓我咬回來了,逼我吃完不好吃的面,也縱容我而喝下了很難喝的茶,用符鏈鎖住我,最後卻還是放我走了。」
「明如晦,你就算墮落了,還是會下意識地對我這麼好。」
「別人的師父不會給徒弟講故事,不會哄徒弟睡覺,不會給徒弟沐發。」他毫無波瀾地說,「別人的師父不會和徒弟親吻,更不會和徒弟雙修洞房。」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郁危聲音清凌,有種冷生生的決絕和固執。
「不只因為我是你養大的,也不只因為我是你的徒弟。」
「……」
明如晦愣了半天,徹底啞口無言。
過了不知有多久,久到他都有些破天荒的頭痛了,才慢慢找回來了斷掉的思緒。明如晦一言難盡地看著對方,說不出來的心情複雜:「我一直以為你知道,歪歪。」
所以從前,對方都以為他做這些事是出於師徒之情——無論是擁抱,親吻,還是「雙修」。
明如晦忍不住抵唇咳了幾聲,反思了一下,他確實沒有教過自家徒弟這些事情。郁危的理解還停留在從前被路邊攤的那幾本《xx秘籍》荼毒的階段,理所當然把這些事都理解成了修煉之術,難怪會忽然變得那麼聽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郁危聽出一點不對勁,擰著眉問:「知道什麼?」
明如晦看著他,有些無奈:「真的想聽?」
他看了後者一會兒,見他點頭,於是俯身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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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結界外,道心破碎的兩人一鬼之間一片詭異的寂靜,了無生機,像被遺棄在廢墟里的三個倒霉蛋。
過了半天,孟白忽然開口:「我好像起猛了,看見謝仙長變身,變成崑崙山主了。」
他僵硬地眨眨眼,問被他墊在身下的陸玄一:「你看見了嗎?」
陸玄一面上很安詳,遲鈍點頭。
這邊他敲木魚似的點著頭,那頭孟白慢半拍地哦了一聲,麻木地又陷入了沉思:「但是謝歪為什麼要叫他師尊?」
「……」
這個問題比上一個更難以理解。
陸玄一:「可能是因為仙君有一個徒弟。」
孟白:「不對,那個徒弟叫郁危,又不叫謝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