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的身體素質肉眼可見地沒得說,梆梆的。其次,她了解他這個人。
倒不是說他有多自律、多正直、多純潔,主要他這人太挑嘴。又太難討好。自私又霸道,臭魚爛蝦上不了他的桌子。她是對這一點有信心。
不是,可是他們為什麼要談論這些?是不是太那個了?
大家幹這種事之前都是明說的麼?先商量好?
祁成又一張口,阮念一手捂了上去。
她很擔心,感覺下一步他可能要跟她談論用什麼姿勢了。
她的臉紅了。很漲。很有些艱難地,她說,「我不想。」
眼睛不敢看他,抿了抿嘴,才繼續道,「就是有點……我覺得……就是,我覺得……」
語言組織能力也出了點問題,阮念覺得自己理虧。
他對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而且,這個人,前幾天剛救了她。而且,他那麼樣一個人,這樣子討好她……她感覺自己欠他的,拒絕他好像都成了不道德的事。
兩個人站在鏡前,她卻連鏡子都不敢看。
「我覺得……」她吞吞吐吐地說,「這種事……最早……也等高考之後再做吧……」
祁成的身體一僵,有一瞬沒說出話來。
他的眉眼濃重,藏不住的鋒銳。那硬朗的眸光,一點點,從不知所謂的疑惑,慢慢解開,變得柔和下來、清明起來,漸漸掛上一絲溫暖、一絲意外、一絲曖昧,他笑了。
撫上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從他嘴邊拿開,拇指摸索著她的手背。
他側低了一下頭,更湊近了些,親昵地問她,「做什麼?」
阮念原本不敢瞧他,盯在洗臉台旁邊的自動皂液盒子上。被他突然這樣問,她下意識揚頭看他。
一看到這似曾相識的痞壞笑眼,阮念一下清醒過來。
她在說什麼?她剛剛說了些什麼?
不是啊!她發誓!沒想那麼說的!她原本想說,『這種事應該結婚之後做的,』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種莫名其妙的虧欠感,好似讓拒絕都成了罪過。嘴巴也好似自動拐了彎。完全沒受大腦控制。她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
那人卻似更得了趣。裹著嘴玩兒,邊笑津津瞅著她,一邊又湊低,近到她耳朵旁邊,用著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毛茸茸扎耳朵的聲音,一字一停歇地問她,「你是說……要跟我……做--愛嗎?」
伴隨著轟隆隆的驚天霹靂和滾滾雷聲,阮念的天都塌了。
她驚恐地看到他含著笑的半個唇角,似壞非壞、又胸有成竹地、戲謔的弧度。
她馬不停蹄想要否認,卻被他堵住。
「你傷還沒養好,就想這事?」那抹壞笑更加肆無忌憚地明目張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