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鍾離期翻身下馬,又去幫柳意綿牽馬,扶她下來。
「有沒有舒服些?」
「嗯,謝謝你。」
柳意綿赧然地點點頭,一下馬腿還是有些軟,順勢坐到有些枯黃的草地上。
雖然鍾離期的行為讓她受了驚,吃了些苦頭,可也很有效,她喜歡上了極致的速度帶來的快感,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她,甚至,還想再來一次。
見柳意綿恢復了正常,鍾離期勾勾唇,也跟著躺在草地上,臉朝向她,想要說些什麼。
只是下一瞬,瞥見她腰間繫著的玉佩時,眸色徒然深沉。
第16章
「你還是喜歡他,對嗎?」
「阿綿,明月高懸於蒼穹,非常人所能攀折,且他也並非你想像中美好……總之,你不要再靠近他了,也別收他的東西。」
鍾離期意外深長道。
父親曾說,一個男人是沒有愛情的,男人只想從女人身上得到母愛,以及占有一個女人的快感。
鍾離期深以為然。
柳意綿是個很有靈氣和智慧的女人,也註定和她是同路人,她有必要阻止她步入情愛的深淵。
然這話落入柳意綿耳內,卻是酸澀刺耳的。
前世這種話不知道聽了多少遍,所有人都認為她和他是雲泥之別,她配不上他這朵高嶺之花。
差距太大,發出這般感嘆也算人之常情,可現下,她從未表露過,也從未去主動靠近他,為何一個兩個還要貶低她。
離戈如此,鍾離期亦如此。
好像她是地里的泥巴一樣,和他的名字並列在一起都是罪過。
「鍾離將軍,今日多謝你為我排憂,但我已經說過,我和他什麼也沒有,再試探就冒昧了。我更不想聽你說他有多好,而我又有多差!」
柳意綿眼底傷痛一閃而過,總是笑盈盈的眼角爬滿了憤怒,她死死咬著唇,頭也不回的走了。
被壓下的情緒再次噴薄而出,淚珠兒不受控,一顆接一顆,滾落進枯草里,又迅速沁入泥土中。
鍾離期心臟一縮,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猛地扇了自己一嘴巴才拔腿去追生氣的人兒。
她拉了拉柳意棉袖口,不出意外被甩開了,「我沒輕視你的意思,你聽我解釋。」
柳意綿吸著鼻子,悶頭往回走,走路的姿勢都很倔。
有什麼可解釋的,鍾離期從一出現就對她很熱情,熱情過了頭總透著古怪,之前她不想深究,現在,聽她說這話,她已經厭煩了。
鍾離期最看不得女孩兒流淚了,一個腦袋兩個大,無措之際,竟一把將氣呼呼的柳意綿抱了起來,用抱小孩兒的姿勢。
「你幹什麼,你瘋了,快放我下來。」被用這麼詭異的姿勢抱住,柳意綿臉唰的爆紅,惱羞成怒,掙扎著要下來。
鍾離期的手卻死死捆住她,她無法動彈半分,只得瞪大了雙眼,羞恨的盯著她。
「我覺得你哪哪都好,但慕容恪那廝不好,他就是個大壞蛋,面上清風朗月,心比墨汁還黑,滿身都是算計人的心眼子,我就是覺得他配不上你。」
柳意綿不掙扎了,懵懵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
她聽錯了嗎?
竟然有人說出身高貴又素有戰神之稱的慕容恪配不上她?
「你,這是何意?」
柳意綿終於平靜下來,鍾離期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坐回地上,向她倒起了苦水。
從鍾離期的訴說中,柳意綿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和她的來歷,也知自己真的錯怪了她。
百年前,大晉王朝還是鼎盛時期,四海臣服,小國年年繳納歲貢,北戎人也和大晉簽訂了和平盟約。
彼時在邊境,北戎人和晉人互市通婚也是常態。
兩族通婚孕育出的後代,不僅擁有北戎人高大威猛的體魄,對騎射和力量有著天然的愛好和天賦,面容也完美融合了北戎人的深邃和中原人的婉約。
可後五十年,大晉國力日漸衰弱,北戎人卻兵強馬壯了,他們撕毀盟約,邊境恢復了交戰狀態。
先前與北戎人通婚的一批人和後代都被排斥了,兩方都不認可他們,他們內心是認同大晉的,卻被大晉拋棄,即便如此,他們也沒和北戎人同流合污。
他們被趕進了荒原,居無定所,遮遮掩掩。鍾離期的父親便是這群人的現任族長,他們為中原文化教化,一直渴望回歸。
據鍾離期所述,幾個月前,他們因大晉和北戎開戰被迫遷徙,遷徙途中,鍾離期救下了在荒原昏迷不醒的慕容恪和離戈,這才結了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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