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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兵來得很快, 保護太子的侍衛們大多數是玄麟衛,武功高強,與他們三三兩兩纏鬥,而陸煜行絲毫不戀戰, 劍鋒染血,一雙濺著血的眸子一時只能看見林中逃竄的身影。

「踏踏踏」的馬蹄聲伴隨著駿馬的嘶鳴,密林之中路途崎嶇不好縱馬, 偏偏陸煜行似不要命一般在林中縱馬疾馳。

身後的馬蹄聲宛如催命一般,阿斯諾額角的青筋直跳,只覺得身後追著個瘋子, 那炙熱的視線近乎將他刺穿了。

他未料到崎嶇的山路里,陸煜行都能如此縱馬——也不怕摔死了!

阿斯諾武功高深,此時也不免呼哧呼哧喘氣,一般的玄麟衛捉不住他,身後的陸煜行卻跟瘋狗一樣追著他,愈來愈近的馬蹄聲像是要踏碎他的腦子。

誰能想到陸煜行此次來了還跟著個生臉龐,他將射向自己的箭盡數斬斷,卻留下了一支刺向剛剛混亂之中侍衛高呼的太子。

太子、太子……他分明是想救姐姐,怎麼連太子也牽扯上了?!

陸煜行眯了眯眼,拿起背後的弓箭,矯健修長的大腿夾緊馬腹,隨後拉弓,脊背緊繃挺直,指尖發力。

「咻——!」

一瞬——

箭矢死死釘入樹幹,硬生生震出一道裂痕,箭尾還嗡嗡作響,可見力度之大。

「唔!」

阿斯諾嚇得一驚,腳步略微踉蹌,卻發現,陸煜行剛剛並沒有瞄準他,而是誠心嚇他一下亂了腳步。

而就在這一瞬,身後傳來一陣威嚴一般凶戾陰冷的壓迫感,髮絲猛然被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扯住,刺痛無比,腳步也因此頓住。

阿斯諾在渾身汗毛豎起瘋狂警惕顫抖的那一瞬,聽到了耳邊近乎惡鬼一般嘶啞低沉的嗓音。

他的尾音近乎壓抑不住笑意。

「捉、住了——」

渾身因此顫抖。

……這和厲鬼有什麼區別?!

阿斯諾被他生擒住,面無表情將人打昏了去,扔上了馬。

接近黃昏之時,陸煜行才駕馬回來,他臉上還濺著血,卻略微眯起雙眸,看起來愉悅極了。

黃昏照耀在他背後,氤氳模糊了面容,殘陽如血宛若是從血里爬出來一般,陰森的厲鬼。

獨孤鶴的傷口已然被處理好,他面目沉冷,冷戾看著陸煜行,卻見馬背上似乎綁著人,那少年昏迷著,長發近乎拖到了地上,銀飾走一步掉一個。

陸煜行翻身下馬,令自己的屬下將阿斯諾押下去,隨後拿出帶著沉水香的手帕,先是在鼻尖貪婪嗅了嗅,才一邊擦拭臉上的血,一邊啞聲漫不經心說。

「這是意圖刺殺太子的主謀,臣來審訊,定會揪住背後之人,不讓殿下白白受傷。」

「……侯爺好計謀。」

獨孤鶴沒理會他客套的話,視線看著那昏迷被押下去的阿斯諾,也知道他要此人有用,突然冷笑一聲,「怎麼,侯爺金屋藏嬌了一位絕色佳人,如今又要藏一個不成?」

——他自然也知道陸煜行偏院裡禁錮著一位魅惑眾生的女子。

「神醫蕭姑娘、後院女子……再加上這位少年,侯爺好福氣。」

噁心。

噁心噁心噁心噁心噁心……一日為奴,終身下賤,與這麼多人牽扯不清,果真下賤無比——

料是獨孤鶴一國太子,也多年來與女子保持距離,不曾傳出鬧出過什麼。

陸煜行擦拭臉上血跡的動作頓了頓,晦暗的雙眸略微眯起,氣勢帶著些許的危險性。

「殿下,慎言。」

忽地,陸煜行嗤笑一聲,大抵早料到獨孤鶴會因情場失意官場也失意藉此嘲諷於他,他折好手帕,放入胸口。

大步向獨孤鶴走了一步,略微低頭,啞聲說,「……沒碰到。」

他伸手展示了一下染血的修長手指,認真闡述,「只揪了他的頭髮,將人打暈綁在了馬上,因為怕他死了所以沒用馬拖著走,旁的沒碰到。」

話本子裡這種誤會最多了,他從前跪著給卿卿講話本的時候,也看到過。

所以他和蕭漣漣也保持著距離,看診都是好幾個僕從盯著,確保沒有一絲緋聞流傳出去。

蕭漣漣還罵他有病。

「後院裡的女子……」他拉長了尾音似是在思索如何說,「留著有用,若是殿下覺得那人的臉禍國殃民,臣刮花了如何?這個少年也刮花了——剝皮容易死了,刮花了便好。」

「所以——」陸煜行似是蹙眉,隨後壓下一身的煞氣,突然扯了扯唇角,「殿下不該在卿卿面前瞎說。」

獨孤鶴一怔。

輕描淡寫說出將旁人的臉刮花了的話,因為剝臉皮容易死了,面上沒有一絲情感波動和波瀾,只有怕被誤會的略微苦惱。

雙眸晦暗平靜,宛若一潭沉溺著無數屍骨的潭水,冰冷淡漠,硬生生看出幾分扭曲的冷戾。

獨孤鶴呼吸有些壓抑,突然覺得……陸煜行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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