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瑩聽見了聲音，趕忙回頭，見是趙嘉月忙露出笑容，步上前時招呼道：「賈二姑娘，你怎麼得空來我這裡？」
「不久後，我要出一趟遠門，剛剛料理完棺材鋪的事，想著到你這裡看看。」
「這……你要去哪裡？」
池瑩見趙嘉月心事重重，趕忙笑著道：「不說也無妨的……不過要去多久？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
「不知曉，等忙完了就會回京。」
趙嘉月打算回鎮國公府住上一段日子，好好陪著趙芊月，這段時日她在攬月閣、棺材鋪的事，便不好輕易露面。
於是，便同池瑩說是出遠門。
「在京中，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眼下你要離開了，我倒是有些不舍了。」
池瑩惆悵的垂下臉龐，「你可要早些忙好回來，我還等你給我點一回妝呢？」
「若是想點妝，今日便可。」
「真的嗎？」
池瑩滿心歡喜，趙嘉月掏出隨身的工具，「我給你設計一款春日桃花妝吧！」
「聽著很像能旺桃花？正好阿娘愁我嫁不出去，若是能得你的指點……怕是往後我的婚事，就不會是一樁難事了。」
趙嘉月伸出的手停了半晌，半晌後很輕的道：「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可是我最討厭這般的話，咱們女子點妝無非是為了自娛自樂，可不是為了那些臭男人。」
「也是。」
「池姑娘生得好看，莫要在意旁人的想法，若是有朝一日你覓得了郎君，我望那人是喜歡你，而不是我為你點的妝。」
趙嘉月給池瑩的額間畫了一朵桃花狀的花鈿，並將一旁的鏡子推到池瑩的面前，「我盼著回京那日，見到的池姑娘，定要是這長安街上最為風采的女掌柜。」
「是這裡在招試衣模特嗎？」
店鋪外有一群相貌姣好的男子登門。
池瑩看的愣住，她沒有發過招工的告示，只見趙嘉月輕笑了一聲，正招著那群人上前，「是的，便是這裡在招，你們往後可要跟著池掌柜好好干。」
「我店裡是準備招夥計，可是試衣模特是什麼？」
池瑩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困惑，趙嘉月朝她溫柔的開口：「你那日在攬月閣里不是有見過那些青年郎君穿著你的衣裳，展示給那些貴婦人看？」
「嗯。」
「我覺得這衣裳穿在身上，更容易讓人看出你的衣裳好。往後就讓這群夥計，邊替你幹活，邊給你做免費的試衣模特，你按著原來的銀錢發放給他們就好。」
聽著趙嘉月的解釋，池瑩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還是你點子多。」
[男模特上崗成功，獎勵10積分到帳，可兌換炸雞券，以及新鮮果茶一杯。]
趙嘉月暗暗發出指令：存著。
等住進了鎮國公府，她可得有段日子不能打工，這些積分得存著兌換壽命的。
趙嘉月正要出店鋪，此時進店裡看衣裳的幾位客人聊起了事，「那太子妃忒不懂事，皇后娘娘有心讓她去操持施粥一事，可是她連面都不露就拒了。」
「太子忙了這麼久，她一個後院的居然這般不能扛事？遲早得將她換掉。」
「怕是皇后娘娘有心包庇她也無用了，更別提她在匪寨里出了那檔子事。」
「是的，我要是太子，早就休了她，一個被毀了貞潔的女人，居然還有臉繼續當著太子妃，要是我家娘子，早就一頭撞死過去，怎會活著給夫家添堵？」
「就是……」
池瑩雖然明白這些人言語不乾淨，可是依舊笑臉相迎的在招呼，不過見趙嘉月臉色不對，她忙上前道：「我記得你與太子妃是相識，有些話不應由我開口，可是太子妃這次做的屬實不夠體面，畢竟天災死了那般多的人，這施粥又是善事，她為了太子，理應出面的。」
趙嘉月知曉池瑩是一片好心，可是道理她懂，不過心裡一口氣實在是難舒出。
趙婉儀早就同她提過施粥一事想由她出面安撫難民，好扭轉眼下她在百姓眼中敗壞的德行，給人留下心善的好名聲。
可是她想到那些人傷了趙芊月。
哪裡還有心情？
更何況——
她太累了，只想陪著趙芊月。
雖然趙嘉月不在意外人怎麼說她，可是在街上聽到愈來愈多的人在說鎮國公府的家風不嚴，疏於對兩位女兒的管教。
又有人提起趙芊月與周南的事。
她氣不打一處來。
果然一打聽，這些事是從那幾個「八婆」的嘴裡傳出的，這京中的貴女眼下是太閒了點。
·
翌日，京城裡出了一樁大事，不少人經過大理寺卿府上時，都默默地低下了頭，餘光趕忙朝著別處看去。
等繞到了一旁，他們方敢大聲說話。
剛剛他們都注意到虞府的院牆上，用狗血寫了幾個大字：
「娼/婦。」
「鴨/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