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不是最基礎最必須的嘛!
阿德萊特給南書瑟爾夾了筷子冰晶凍魚, 雄蟲的碗裡已經被軍雌堆滿了, 「快吃吧。」
南書瑟爾可不依, 「餵我。」
「好。」
軍雌嘴角含笑,笑容便是寵溺。
南書瑟爾看著阿德萊特,口裡的食物都沒了滋味, 他只記得軍雌眼眸里蕩漾的細雪,比月光還溫柔的愛意。
……
凜冬境就是這樣,白樺林總是飄著雪。
這是冰雪與雪山的世界,如同珊瑚礁般堆疊,極光像液態的翡翠在天空中流淌。
阿德萊特一出門, 撲面而來的風雪染紅了他的鼻尖,甚至於這雪映得那片紅愈發明顯, 他的皮膚不脆弱,只是太過敏感了。
至少在南書瑟爾眼中, 自家雌君可是比自己還要嬌嫩。
南書瑟爾看著阿德萊特, 從空間紐里拿出圍巾將其裹在對方的脖頸上,蓬鬆柔軟的圍巾正好裹住阿德萊特凍紅的鼻尖。
唯有那一雙眸子,閃耀著溫柔。
南書瑟爾伸手在阿德萊特脖頸處摩挲, 似乎在確認軍雌的每一寸肌膚是否被圍巾妥帖保護。
阿德萊特低頭蹭了蹭圍巾,蟲族頂尖的身體素質能讓他輕易的分辨出圍巾里的信息素,竹葉清香正絲絲縷縷的深入呼吸,滲入骨髓。
阿德萊特知道,南書瑟爾很少會有多餘的舉動, 這些天阿德萊特總能聽到一些奇怪的教程,一些欲蓋彌彰的窸窣聲,偶爾來不及收起的毛線。
軍雌目光瞭然,「是你自己編的嗎?」
不是求證,倒像是一種肯定。
本來是沒有多不好意思的,甚至還幻想著軍雌知道圍巾是自己編織時的喜悅,但是阿德萊特一問出口,南書瑟爾就有些扭捏,耳朵也倏地燒起來。
最後微微抬著頭,「是我。」
阿德萊特突然無法言喻的去說雄蟲的好,他只是忽然喟嘆,冷峻的眉眼溫柔,沒有什麼情愫比眼眸更能傳情。
「雄主,我覺得,我將每一天愈發的喜歡你,愛你。」
南書瑟爾看著軍雌,這樣坦誠的他很是少見,「我也愛你,日漸濃烈。」
忽然,南書瑟爾溫熱的唇貼上阿德萊特有些冰涼的額頭,「還是有點冷。」
阿德萊特搖了搖頭,「不冷的,只是我的皮膚敏感。」
軍雌的關注不僅僅是雄蟲給他織了圍巾,他敏銳的察覺到南書瑟爾的手。
「手怎麼了?是不是織圍巾織的來?」阿德萊特突然握住南書瑟爾的手,帶著薄繭的指腹擦過雄蟲泛紅的指尖,激得南書瑟爾指尖輕顫。
織圍巾時有些太趕,手有點抽,也不熟練,只是若是拖個兩三天,說不定他們都離開了。
阿德萊特有些懊惱,「瑟爾,你可以不織的,沒有也可以。」
南書瑟爾哭笑不得,他報復似的捏了捏軍雌的臉,「嗯?不織!沒有也可以!我還不樂意了呢。」
隨後又裝作西子捧心的模樣,垂著眼眸,「早知這樣,前兒個就不織了,省的還要雌君埋怨。」
阿德萊特顯然沒有見識過黛里黛氣的調子,一見雄蟲這樣便失了分寸,低頭哄著,「沒有說不讓你織,只是我心疼你,指尖都紅了,我身子好,耐凍的。」
南書瑟爾蜷著手指,只聽到了他身子好,很耐,耐什麼?!是那方面的耐嘛。
精神力不由得失控,攜帶著暖流划過耳尖。
阿德萊特從空間紐里拿出藥膏,淺碧色的藥膏抹在紅腫處時,南書瑟爾才回過神來。
抹完藥膏,阿德萊特小心的將南書瑟爾的手攏在掌心,「若是瑟爾想織的話,下次我們一起。」
南書瑟爾搖頭,「我織圍巾,只是想讓你暖和一點兒,你能給我縫大氅,我還不能給你織個圍巾嗎?」
阿德萊特這次沒有再回絕,他知道一直被否定和拒絕的感受。
「嗯,我很喜歡,謝謝雄主。」
阿德萊特認真的話讓南書瑟爾的眸光更加深邃。
……
他們出去了沒一會兒,阿德萊特的肩頭就落滿了碎雪,他們相互貼近,親密無間。在外面本該是感受到寒意的,可是只是看著對方,他們就覺得溫暖。
不僅僅是心裡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南書瑟爾學會了精神力的正確使用方法。
他將精神力環布在他們周身半步的空間裡,看不見的能量化作一個個細小的旋兒,將他們周圍的空間烘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