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還好嗎?」聞逆川問道。
談煊喘了口氣,把他的手從肩膀手拿下來,拍了拍他的手背,反過來安慰他說:「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話雖這麼說,可聞逆川的手背在被談煊的手心包裹之時,能明顯感覺對方沒有之前那樣從容了。
兩人無意識的牽手房公公都看在眼裡,只見他壓平的唇角隨後勾成了一個譏諷的角度,瞳仁反射出來的光也十分不屑,說道:「這位,想必就是過去被平南王保護得極好的聞公子吧。」
說著,他又「呵呵」笑了兩聲,補了一句:「當時你二人誤入我的地下賭場時,平南王本已經逃出去了,還折返回來救聞公子,確實讓我十分意外。」
在房公公看來,談煊沒了父親的依靠,從小被養在明爭暗鬥的深宮之中,而後又從裡頭出來成了大將軍,想必也是個鐵石心腸的怪物,怎麼可能為一個區區不知來歷的男子,特地折返回來相救。
可事實卻讓房公公大吃一驚,那時候的他,便開始看不懂談煊了。
面對房公公的挑釁,聞逆川這回卻沒有發話,因為比起爭一時的口舌,他更迫切的,是和談煊一起想辦法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顯然,兩人此刻想的出奇一致,談煊還是下意識地把聞逆川護在身後,沖房公公說道:「你把我們困在這裡,又說一些沒有意義的話,到底是想要什麼,你何不直接說出來。」
聞言,房公公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一年前,他用談煊父親「大將軍」相關的話成功地在少年的心裡買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他以為談煊會糾結、會抓心撓肝地想要真相,會備折磨,可如今發現這對談煊的影響並沒有想像那樣大。
房公公少見地沉默了一瞬,而後抬眼那雙吊梢眼望著兩人的時候,不慢不緊地開口:「談煊,我只想要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
談煊與聞逆川對視了一眼,而後微微眯起眼,說道:「什麼意思?」
「越城以南,有一塊地,不大,只有越城和邊南加起來的面積,而且不算肥沃,只能種一些熱帶的農作物,這塊地本身就存在爭議,只是先皇時期,大盛太強了,直接不顧南古國和其他幫族的反對,把它強行要過來,可數年下來從未發展過,依舊十分荒涼,你協助我拿到這塊地,我會放你們走,也會把這些年我知道的所有情報告訴你。」房公公說道。
談煊緊皺眉頭聽完,最後竟然噗嗤地笑了出來,語氣複雜又無奈:「你當我是聖上嗎,想給你就給你。」
聞言,房公公卻抬了抬手,讓談煊先別打岔,繼續說道:「當今聖上繼位後,一心只想從太后那兒奪權,根本無暇顧及這塊地,他不說他可能都忘了……這些年我一直有所布局,那裡除了一些土著的百姓以外,如今早已全都是我的人,只要你我裡應外合,就能名正言順地拿下。」
一旁聞逆川聽不下去了,插了一句:「你名不正、言不順,如何能說出這種話來?」
可談煊卻關注到了別的點,反問道:「你這些年都在布局?」
這太離奇了,畢竟,在談煊看來,房公公不過是一個久駐深宮的太監,與外界接觸得再多,也離不開京城的範圍,怎麼可能把手伸得那麼遠,直接到了南面的邊界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