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愛嗎?萇濯曾經用自己的愛向她發問。
這算是愛嗎?嬴寒山在問自己。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不同」。
「我們得趕時間了,」嬴寒山轉向萇濯,「我想先去找一趟周政,問問觀劍樓的事情。事實已經貼在他臉上,他要是還不覺得樓里這個新樓主打算弄死他,那他就不是軸,是傻。」
「好,」萇濯點頭,「我們一起去。」
從蒿城到臧州王城,馬車要走半個多月,飛行只需要半天。萇濯恢復了臂釧的狀態掛在她手臂上,嬴寒山小聲對他玩笑:「抓緊,不然你掉下去我可不飛下去找你。」
「嗯。」藤蔓牢牢地在她手腕上扣了一個結。
「……開玩笑的,會下去找的。」
周政在吃一碗麵。
不,準確來說,他在盯著一碗麵發呆。
這是一碗醬油湯的素麵,切了一點蔥和野韭進去,湯麵上飄著豬油融化後幾個金燦燦的油星。堆疊的米黃色麵條上面臥著一個荷包蛋,蛋黃順著被戳開的口子油浸浸地流淌到面上。
他盯著它,從熱,到冷,從身邊無人到圍了一圈衣衫襤褸的孩子。
他們熱切地盯著這碗麵條,又有點怕這個稍微有點煞氣的少年人,只敢嗦著髒兮兮的手指發呆。少年劍修意識到這些孩子的目光,露出笑來對他們招手。
「店家!還有面嗎!再下些!」
他手裡這碗冷了的素麵很快被分了,新上桌的面也被爭爭搶搶吃了個乾淨。嬴寒山找到他時他坐在街角,默然地看著那群把臉扎進碗裡的孩子。
「怎麼想著來吃麵的?」嬴寒山問。
他驚了一下,直起後背,看到是嬴寒山才放鬆下來。
「今天是我生辰,」周政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明年我就一百歲了,師尊說百歲之前都是孩童,百歲之後就要做成人了。」
嬴寒山:……
她對著這個九十九歲的學齡前兒童沉默了三十秒,愣是想不起來接下來該說什麼話。
「呃,」周政看嬴寒山沉默,不知道從她的一言不發里讀出了什麼來,開始自己給自己找補,「就是,不是!不是在浪費餐食。
「以往師尊在的時候,我生辰都有這樣一碗麵,年幼時還沒辟穀,修道者吃得清淡,就盼著每年這個時候。」
「後來辟穀了,師尊卻好像忘了這一茬,每年都準備,我就倒一口湯出來喝,然後分給其他沒辟穀的師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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