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女的呀,」汪局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姜培生說:「姜太太放心,我一定把她給處理得乾乾淨淨,這輩子她都沒機會再去礙太太的眼睛了。」
「汪局長誤解我的意思了,」婉萍搖搖頭說:「據我所知,朱穗腦子有病,我們一家人不會和個瘋子計較。您在局裡也莫要為難她,差不多就把人放了吧。」
汪局長對於這要求顯然是沒品來婉萍到底幾個意思,他看向姜培生。姜培生接過話說:「我太太心善,不忍跟個瘋子計較,看在這是頭一次就算了吧。不過汪局長,這種事我絕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所以還得請您好好幫我查一查,這個朱穗犯病是她自己犯瘋病,還是有人利用她犯病。我在天津也不是待一天兩天,總不能今兒是個朱穗,明兒來個牛穗、馬穗、楊穗的,我這日子還過不過了?還有那些報紙,你們警察局是不是也得管一管,不能拿了錢想寫什麼就胡編亂造寫什麼吧?」
姜培生說著笑容收斂起來,臉色有些不悅:「我知道汪局長的路子寬、人脈廣,這天津城裡見得了光和見不得光的你都能說上話,往後我們的生意只會比現在多,不會比現在少。如果到時候再鬧出今天這樣擺明面上難看的事情,惹惱了上頭,我們只怕都沒好日子可以過了。」
這邊對汪局長的話講完,姜培生扭頭看向何老闆,說:「近來港口的生意變化有些大,我知道很多人都有情緒,但他們也不想想自己的屁股乾淨嗎?真要是嚴辦,只怕一個也跑不了。總不能是已經躲開了大棒,還嫌大棗不夠甜吧?天底下沒這個道理。商人愛錢天經地義,但有錢賺的前提是得有命花,這道理何老闆可得給大傢伙講明了,萬事千萬不能太貪心,更別想著使些暗搓搓的手段。我姜培生不是只病貓子,能讓他們拎在手裡隨便耍。誰要是再沒事兒捅鼓我,就不要怪我翻舊帳本了。吃下日本人多少飯,咱們刨開肚子慢慢算。」
「是,這事我下來找他們說說。」何老闆連連點點頭。
該講的話講完,姜培生的臉色又重新緩和下來,給自己也舀了一碗湯水,說:「進門的時候我看見店家剛到一批出海的紫蟹,咱們要不多點幾個菜?」
姜培生本人是想緩和氣氛,但這話說出來後卻容易讓人生出歧義,桌上沒人接話,好一會兒何老闆才笑著說:「我這肚皮小,吃了孔府的一品鍋可再不敢吃其他的了。」
汪局長聽後也也連忙附和:「一品鍋最好,其他都是不入流的,比不得,比不得。」
「二位話一說,我這也是不敢吃了,」姜培生笑:「那咱們今天就吃這個,改天再吃其他的。」
孔府一品鍋是老母雞、老鴨和豬肚燉湯頭,裡面又下了鮑魚,魚翅、海參等等海鮮。這一鍋雖然鮮,但喝多了也屬實是有些膩,婉萍實在是不愛吃,她幾乎沒動筷子,看著那三個男人把這鍋全分食,湯鍋見底姜培生出去了一趟,幾分鐘後再回來,手裡拎著兩個禮盒。
禮盒是王司令新開的一家糖果廠出的,姜培生笑著把兩個禮盒遞給何老闆和汪局長後說:「一點小禮物。拿回家給孩子們嘗嘗看。」
何汪兩人趕忙伸手接過來,但何老闆禮盒上的繩子斷開了,「嘭」掉在地上,蓋子被摔開,從裡面滾出來一隻金表。
何老闆連忙撿起來,把金表放進了禮盒裡,笑:「姜司令實在太客氣了,請我們吃飯,又給孩子帶禮物。」
「唉,一點小意思,」姜培生笑著說:「要是孩子們喜歡,以後可得多支持王司令家的生意呀。」
「巧了不是?我們在印尼那邊的公司正好缺個糖果供應商,」何老闆心領神會地笑著說:「姜司令有心了,改個時間,我請您和夫人吃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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