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萍猜著又是她倆鬧出了不愉快,於是快步上到二樓,推門一進去就見著湯碗砸在地上,姜李氏珍繡坐在床上,兩手不斷地拍著胸脯。
胡媽見到婉萍,先一步告起狀:「這老太太好多事情,餵個藥嫌燙,我給她吹一吹又嫌髒,伸手直接把碗都給打翻了!太太,你評評理!怎麼有人這麼難伺候?她當她是誰呀?慈禧老太后嗎?」
「你……你賺的就是伺候人的錢……還嫌人難伺候……你當你是誰?你是慈禧老太后嗎?」姜李氏珍繡費勁兒地喘著粗氣懟回去。
「好了好了,婆婆你也別總挑胡媽的不好。明天我們要坐船去台灣,到了那邊什麼都貴,錢要一省再省,可沒余錢再找個人專門來伺候你。」婉萍說著從柜子里取出一隻藤編箱子,對姜小友說:「小友你也去拿幾件衣服過來,我們收拾收拾,明天拿了船票就走。」
「明天就走啊,走這樣急?那大滿呢?大滿什麼時候走?」姜李氏珍繡喘著大氣問。
「這怎麼說的好?他們的事情總是一天一變,反正培生讓我們先過去,到了島上再等他的消息吧。」婉萍一邊收拾柜子里的東西,一邊對珍繡解釋說。
「你們要去了台灣,那我們怎麼辦?」胡媽看向婉萍說:「我兒子跟著姜先生走了,他要是將來也撤到台灣去,豈不是我們這輩子都見不著兒子了?」
胡媽說著,頹然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你別這樣想……說不定……說不定過兩年他們還要再打回來……」姜李氏珍繡往胡媽身邊挪了挪,扶住她的肩膀。女人間的關係就是這麼微妙,前一刻還在為了一口藥湯一隻藥碗發生爭執,轉眼又因為作為母親的共情瞬間親近起來。
「哎,當初就不該聽他爸的。」胡媽拍著大腿,搖頭嘆氣。
胡媽又下去給珍秀煮藥了,婉萍讓姜小友陪在奶奶身邊,她自己去了客廳。儘管電話里說的是船票明天清晨送來,但婉萍還是生怕一不小心錯過了來送票的。她坐在客廳整夜未睡,到清晨六點多,老胡過來說門外有人按門鈴。婉萍顧不得穿外衣,立刻跑了出去。
按門鈴的是個穿黑色西裝的瘦高男人,他騎著輛自行車。見婉萍開門出來,從腋下的公文包里掏出來一隻信封,說:「榮生紡織廠劉廠長讓我把它帶過來給姜太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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