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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大娘子體恤,奴雖年邁,仍有一石之力,區區小雨,不足為慮。」雲姑含笑道。

還沒熬夜縱酒放歌,身體最為強健時,就拉個八力弓的徐問真微微沉默一瞬,決定回京後立刻恢復少年時的鍛鍊作息。

決不能再荒廢下去了。

她與雲姑說話語調柔緩,是對待尊敬的長輩的態度,雲姑待她恭敬中透著親切,仔細地說:「雨寒,娘子要緊好披風,多吃兩盞姜米茶。」

二人說了一會話,外頭雨勢終於漸歇,秦風來回可以啟程——再不出發天色要晚了,天黑之前只怕連桃花鎮都無法抵達。

而在村中落腳,安全只怕無法得到保障。

雖然此行人馬強悍,護衛們還是習慣謹慎,徐問真知道他們的用意,乾脆地點頭。

那邊的郎君本來捏緊了懷裡髒兮兮的包裹,聽著徐問真與雲姑說話,似乎有了什麼打算,只是還糾結著無法下定決心。

這會見他們就要啟程,終於一咬牙,站了起來,「這位貴人——我、我有一支品相極好的參,您收不收?是我祖父年輕時便發現的,至少有百餘年了!」

徐問真這回真有些驚訝——百餘年的參,在京中其實不常見,除去直接貢入宮中的,市面上極偶然才會露出一二棵。

徐問真長到這麼大,只碰到過兩回。

徐府倒是不缺人參,但年頭這樣久的只有一棵,這少年手中有這樣難得的參,怎麼還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看了眼少年身上簡陋的衣裳,徐問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第36章

見通:我罪不至此啊!……

「我、在下季蘅。」郎君的禮儀有些生疏, 禮儀這些東西,一直是粗通容易精通難,不過一些日常禮節在民間很常用, 都是從小學習使用的。見他動作不暢,徐問真不禁又懷疑起自己真有那麼嚇人了?

好在季蘅還不算太緊張,或許是惦記著賣參, 很主動地將包袱打開,讓徐問真看其中的參。

市面上常見多是上黨參和遼參, 江州這邊的參徐問真其實沒怎麼聽過,但細看季蘅拿出的參, 須條濃密、根系粗壯, 還連著濃綠的葉子, 根上沾著泥土, 顯然是新鮮起出來的。

白芍看藥材的眼力極好, 好年份的參見過許多, 這會過來細細看了, 對徐問真道:「確實有百年了。」

徐問真點點頭, 時下參價其實平常,一般上等參每兩隻值一千四五百錢, 大約是一貫半, 不過百年參自然與尋常參不同。

白芍道:「這參抵一兩一金應是不差的。」

雲姑點點頭, 一兩金大約值一萬錢, 合銀六到七兩,不過如今市面上金銀流通不多, 若要用於購買物品,往往還能更值錢一些。

徐問真乾脆道:「取十金給他吧。」

這參當然沒有十兩重,季蘅驚喜之後又有些慌亂, 忙道:「這、這參實在不值十金,貴人……」

他是這幾日留心打聽,才發現眼下人參並沒有他記憶中那般昂貴,所以挖出來看到整根參的大小時,才有些絕望。

能得三十幾兩銀子自然不錯,但對他家目前的困境只是杯水車薪。

母親與姐姐的藥錢、被栽贓來的債款、遷居外地需要各處打點的銀錢……條條種種算下來,幾乎要把幾個月前意氣風發的他給壓垮了。

徐問真道:「我觀季小郎君雙目有神,不似凡俗人物,時下雖陷困境,日後必有一番前程作為。今日僅以十金相贈,先助郎君稍解困境,日後若有作為,只願答於百姓便是。」

這屬於套話了,她家舊訓,出門在外要樂善好施、廣施善澤,說得功利一點,沒準那個日後就真做出一番事業了呢?哪怕沒有,有利於家族名聲嘛。

徐問真純屬是習慣了,她覺著這樣散財比買珠寶綢緞有意思多了,往年若值寒冬、大旱、水澇更災情,她還會出資施粥散藥,哪怕不為揚名,能幫到一些人心中很滿足。

季蘅見不是惦記自己身子,才鬆了口氣,又為自己用那般卑劣的想法揣測這位娘子而感到羞恥,又很快打起精神,恭敬地問:「不知娘子名姓?日後倘有作為,必設法報答。」

「我家娘子姓徐,京師人士,我家郎君正封留國公。」雲姑上前將十金奉上,笑道:「娘子好施,並非圖報,正如娘子所言,郎君日後若有作為,只管將此善情答於百姓便是。」

身份當然不能徐問真自己來回答,顯得有失身份。

雲姑說完,示意含霜學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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