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知道, 有人撐腰的滋味竟這麼……幸福。
春蕊淚眼婆娑, 淚光中的姐夫仿佛周身鍍了一圈聖光, 可她嘴唇翕動半晌, 最終還是沒能真的叫他「姐夫」。
因為他看自己的目光好像越來越不耐了。
「夫人還要安撫她到何時?」
男人不悅的嗓音傳來。
姜初妤環在春蕊背上的手一緊,戀戀不舍地垂下, 在她耳邊悄聲道:
「他腦袋壞掉了,連你的醋都吃,別一般見識。」
春蕊見到小姐站起身, 微笑著又去抱了抱姑爺,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哄得人臉色由陰轉晴。
一通動作下來,已十分熟練。
馬上又見姑爺眼角微微上揚, 不顧她在場, 旁若無人地貼了貼小姐的面。
春蕊見他們如此恩愛,心裡自是高興的,可一低頭, 視線落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麻繩上,眸光又暗淡下去。
她沒什麼友人作伴, 閒時只喜歡一頭扎進話本中,看那些文人編寫的愛情佳話,著迷了許多年。
直到今晚,那無數日夜吹起來的夢幻統統化作泡影。
春蕊直犯噁心,唇邊與頸上似乎還殘留著那種可怕的觸感,耳邊迴蕩著嚴炳那句輕挑的「早看出你對我有意思,躲什麼躲」。
她終於忍不住,胃裡一個痙攣,睡前吃的飯食全嘔了出來。
顧景淮默默後退了一步,眼看著妻子毫不嫌棄地湊過去幫著收拾,眼角抽了抽,閉眼背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他發上和身上的血跡早幹了,粘在上面駭人又不舒服,可也不稀罕在這所破茅屋沐浴。
除非,她願意幫他。
思及此,顧景淮這才想起懷裡還有她的裡衣,憶起林中月色下若隱若現的美景,一時不想還給她了。
可下一瞬卻又浮現他撞破木門後出現的那一幕,若他來晚一步,簡直不敢想。
顧景淮心如密蟻亂爬那般騷動,恨不得將心中憤怒與憋悶化為拳腳,悉數砸在那登徒子身上。
於是轉身清了清嗓,稍有幾分不自在:「皎皎過來,為夫替你更衣。」
正在收拾穢物的姜初妤險些被他肉麻兮兮的語氣噁心到,眉尖擰起,知他病得更重了,幾天前還知道在旁人前收斂些。
「這點小事讓春蕊來就好,夫君去那邊稍等片刻。」
她淨了手後攏了攏中衣,這才感覺有些冷。不過出去凍了一遭,她竟然沒害冷,挺稀奇。
顧景淮重重咳了一聲,惹她看來後,二指伸進前襟,徐徐拽出她的……
姜初妤只看見了個衣角,就知道他揣的是什麼了,登時燥得面紅耳赤,舉袖攔住春蕊的視線。
非禮勿視。
春蕊:?
顧景淮箭步衝去,將人擄進嚴蕊房中,用腳踢上了門,身形一落,壓住她所有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