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人行了霉運,阿彌陀佛也不管用,討債的這就上門來了,張口就是五百兩銀子,還說三日後還不上就來收房子。
「你可瞅仔細嘍,這上面有你兒子柳平的簽字畫押,沒錯吧?」
戚氏伸出兩隻顫顫巍巍的手,討債的人嘿嘿一樂,將手往後一撤,「看看就行啦!什麼時候還上了錢,什麼時候給你!」
「五百兩?我的老天爺!」
戚氏兩眼一翻,趔趄到身後的冉寶兒懷裡。
冉寶兒嫌棄地推搡了她一把,她昏死不成,傻眼站了半天,過了一會兒方才嚎啕大哭,將冉寶兒和柳蘭蕙的袖子一手扯了一個:
「寶兒姑娘,蘭蕙啊!你們與祥老爺走得近,你們幫我去說說情啊,五百兩銀子呦,天大的數,落下來都能將我這把老骨頭給砸碎嘍,一時半會兒教我上哪湊去?眼瞅著就要過年了,多少容我到年後啊?」
冉寶兒不屑地白了她一眼,將手抽出來,又扒拉開她抓著母親衣袖的手,「誰不知道祥表哥為人最是慷慨仗義,你且放心罷,人家方才不是說了,到時候給你找個地方住,不會教你白白流落街頭的。」
戚氏再傻也從她這話里咂麼出點兒味來,當即變顏變色,指著她的鼻子叫道:「小蹄子,你早知道了是吧?」
冉寶兒柳眉倒豎,「老夯貨,你跟誰說話呢?」
戚氏先前不過是看在銀子份上才容留她們母女住下,昨個親眼見到李捕快將她們的細軟搜刮一空,也就知道從她們身上撈不到多餘的油水了,當下也就不再客氣,猛一把薅住她的頭髮,將人扯個倒仰,「小騷狐狸!老娘治不得祥老爺,還治不得你了?」
冉寶兒哪裡受過這個,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貓一樣悽厲地嚎了起來,「娘!老夯貨打我!」
「打的就是你,小騷狐狸,我教你張狂,打不死你!」
戚氏掄圓了胳膊,照著她的小臉蛋扇出啪啪啪地脆響,又用胳膊肘將衝上來的柳蘭蕙拐出去老遠。
柳蘭蕙本就病弱,哪裡是戚氏的對手,胸口又挨了一下,坐到地上半天倒不上來氣。
冉寶兒雖然年輕,到底是養在深閨的小姐,沒幹過什麼活,身上沒有力氣,開始還憑著一股瘋勁兒在戚氏臉上抓了幾下,慢慢地力氣耗盡了,也就折騰不動了,只有嘴還是硬的,瘟雞似的由著戚氏拎來摜去。
戚氏憋了這麼些日子的窩火趁機一股腦都發泄了出來,一鼓作氣踹開她們的房門,將被褥、衣服、首飾……所有東西胡亂一裹,統統丟到大門外。回身又抱起牆根兒的大掃帚,攆雞似的,將院裡狼狽一團的母女倆都攆出門外,「只要這宅子一天是老娘的,你們兩個就一天都甭想賴在這裡!別在我們家門口嚎,滾遠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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