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章郎君和紀姑娘的孩兒必然十分可愛。」
幾個年輕夫人和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從成婚到生育調侃著紀襄。
她即使對章序已經十分失望,在如此攻勢下,還是忍不住臉上發燒,面色羞紅。她一臉紅,旁人愈發發出陣陣善意的笑聲。
紀襄小聲道:「快別說了,貴妃娘娘都要看過來了。」
她隨口一說,抬頭向上望去時,坐在太后左側的談貴妃真的在看她。紀襄微抿著唇,露出一個乖巧的笑。
談貴妃回之一笑,繼續和太后說話去了。
紀襄略飲了兩杯果酒,又被幾個年紀相仿的姑娘圍著說話。初進宮時的警惕之心,不知不覺間放鬆了下來,她將話題巧妙地從自己的婚事上移開,說回了釵環。
宮娥安靜地給貴女們添酒,紀襄偏過頭和湯妙說話時,手臂不經意間撞上了添酒宮女的手。
女孩的身體輕輕相撞,倒是不痛,只是她手臂一涼,接著薄紗黏在手臂上,很不舒服,水紅色的酒液順著她的胳膊滴滴嗒嗒留下。
宮娥連忙低聲請罪,紀襄擺擺手說無事。她站了起來,很快便有在殿內服侍的宮女上前,引著她出了殿門去更衣。
玉堂殿臨湖不遠,更衣歇息的地方設置在幾處水榭中。引路宮女給她撐著傘,一路都在說著話。
紀襄薄醉,又在宴會上已經說了許久,只是微微笑著聽她說話,並不怎麼搭腔。饒是如此,這名喚玉蘭的宮女也絲毫不覺得被她冷落,去水榭的一路都沒有停止過。
她難得遇見如此活潑的宮女,反而最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專心地聽她說話,認認真真地回了她幾句。
水榭里隱約能聞到湖上的芙蕖清香,內里一應俱全,備著幾套精緻的女眷衣裳。紀襄挑了一件和她身量差不多的,也不用玉蘭伺候,自己去屏風後換了。從十二花神屏風出來後,玉蘭笑道:「姑娘在裡面許久,奴婢險些就要進去看看您是否醉倒了。」
她略窘,大約是酒意有些上頭,動作也放慢不少。
但再一想想,卻覺得玉蘭的話有些不對勁。
不過隔著一道屏風,若是擔心她在屏風後有何不妥,何不直接開口詢問呢?
她多看了玉蘭一眼,發現眼生得厲害。不過這也尋常,宮娥數千人,她哪能各個都有印象?
正要走時,玉蘭道:「紀姑娘,水榭備有甜湯,奴婢瞧著色香俱全,您要不要吃上一碗?」
紀襄搖搖頭,她方才進來時看到了小桌上備著四碗甜香十足的甜湯,但並無興致。她道:「你若是想吃就吃吧。」
她以為是玉蘭想吃又怕被她責備或是報給女官,微笑道。
玉蘭那張一直帶笑的圓臉突然不笑了,她問:「您真不吃?」
紀襄頓感莫名其妙,這回她懶得再回絕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就想往外走。
她推開門,卻聽到一聲冷哼。紀襄微微蹙眉,回頭一看,只見玉蘭端起一碗冰蓮百合向她走來,不由分說地一把拽過紀襄,緊接著五指牢牢鉗制住她的下頜,把甜而涼爽的湯汁灌進了紀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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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偏殿,舞伎身姿如柳,翩躚在鑲金嵌玉的殿宇中,漸漸舞姿狂放,周遭的聲響也喧鬧起來。
司徒征輕聲問道:「殿下,你怎的了?」
坐在他旁邊的太子,面色雖然未改,但司徒征從小和太子一起長大,對他性情一清二楚。一見太子在桌下的右手拇指在飛快摩挲食指,就知道多半是出事了。
太子下巴微抬,示意司徒征看桌上的酒杯。
葡萄美酒盛在碧玉酒杯中,泛著一個小小的泡沫。
燕崇帶著幾分不確定,謹慎開口道:「不知是否我看錯了,給我倒酒的時候宮女手抹了抹杯口。」
「殿下你可有喝?」
「沒有。」太子道,「我料想也無人敢在宮宴上給我下毒,只是.......」
他回憶了片刻,道:「我沒有看錯。」
多年的宮廷生活,令太子一向都極為謹慎,在飲食上更是細緻。
只是今日應邀入宮的人數眾多,若是要當眾毒殺儲君,實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司徒征沉默片刻,飛快將自己的酒杯和太子的換了。他動作迅疾,上身一動不動,加上寬袖的掩映,即使有人一直在盯著他們,都不會察覺酒杯已經暗中轉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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