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持盈拿起一沓奏本丟至他跟前:「這是未處理的政事,陛下可以過目。」
「朕一會兒還要去慈寧殿請安。」晏端起身來,居高臨下:「哪有空閒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他走後,遲月忿忿上前:「陛下真是太可惡了!」
卞持盈將剛剛那沓已經批覆過的奏本放至一旁:「已經三年了,難道你還沒有習慣?」
「變本加厲。」遲月替她委屈:「奴婢永遠也習慣不了。」
卞持盈微微一笑,她起身來。
遲月忽而斂了神色,問她:「殿下,宗恪的事......」
卞持盈抬手制止了她的話:「待寶淳生辰過後再說,現在我不想生事,七月之後再議此事。」
寶淳生辰那日,梳著乖巧可愛的雙螺髻,髻上繫著飄帶,飄帶末端還有兩粒精緻小巧的金鈴鐺。她穿著一件翠綠衣裙,襯得她愈發冰雪可愛,一眼看去,就像是軟糯香甜的精緻糕點。
卞持盈摟著她親了好幾口:「寶淳今日真好看。」
寶淳得意地抬了抬下巴:「自然是,也不看我是誰的女兒。」
卞持盈被她這話逗笑了,遂又親了她兩口。
寶淳依偎在她懷中,看著一旁堆成小山的禮盒,天真問:「這些都是給寶淳的嗎?」
那些都是大臣們給寶淳公主的生辰禮。
卞持盈揉了揉她的臉蛋兒:「是啊,這些都是寶淳的,這麼多禮物,寶淳可以慢慢拆。」
六月,暑氣漸盛,趁著日頭溫和,卞持盈帶著寶淳去了園子裡。
「娘。」寶淳指著一朵魏紫得意道:「寶淳畫過這個!」
卞持盈不吝誇獎:「寶淳真是厲害。」
接著,寶淳將園子裡的花花草草都指了個遍,驕傲地挺起胸膛:「寶淳都畫過了哦!」
她忽然眼珠一轉,歪頭看著身旁的卞持盈:「寶淳想畫娘!」
卞持盈一愣,旋即點了點她的鼻尖,含笑道:「好啊,等哪日娘空了,就來給寶淳畫。」
「寶淳還想畫爹爹!」
「好。」
眼瞧著日頭高掛,卞持盈吩咐宮人:「去請陛下。」
馬上到了用膳的時辰,卞持盈牽著寶淳回了殿中。
看著桌上一道道精美可口的飯菜,寶淳很是期待,她扒著桌沿抬頭:「娘,爹爹呢?不來陪寶淳嗎?」
卞持盈面色如常,哄道:「我們先吃,爹爹一會兒就來。」
宮人回來,在她身邊耳語兩句,遂退至一旁。
旁邊伺候的遲月親眼看見,皇后殿下的臉色有一剎的陰沉。
她背脊一涼,不由縮了縮脖子。
卞持盈讓人去請龔嫻入宮。
待吃過午飯後,卞持盈哄著寶淳小憩。
她站在窗邊,神色冰冷。
「陛下不在宮中?」
「是,陛下昨日便出宮去了,眼下還未回宮。」
皇后閉上眼,下顎繃緊,可見其情緒不太好。
龔嫻很快進宮來,卞持盈神色平靜看著她,命令道:「不要讓寶淳閒下來想起其他有的沒的。」
她一愣,旋即低頭應下:「是。」*
於是整整一個下午,龔嫻領著寶淳去園子裡畫畫、摘花、放風箏、過家家、做糕點等等,卞持盈也一同參與,寶淳臉上的笑意沒有斷過。
她高興得厲害,玩得不亦樂乎,哪裡有功夫去想不重要的人。
直到傍晚,卞持盈擦著她額上的汗,笑問:「今天高不高興?」
「高興!」寶淳臉頰紅撲撲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她轉頭看著皇后,向其撒嬌:「娘~寶淳想和娘一起睡。」
卞持盈擦擦她手上的泥,又看著她剛剛栽進地里的花枝,言笑晏晏應下:「好,今晚我和寶淳一起睡。」
吃過晚膳後,聽說晏端回宮了。
卞持盈讓龔嫻陪著寶淳,去了乾清殿。
看著離乾清殿越來越近,遲月心裡就一陣打鼓,心跳愈發快了。
一會兒一定會有一場爭吵,或許會很激烈。
遲月有些想不明白,曾經那麼相愛的兩個人,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更想不明白,陛下為何對寶淳公主漠不關心?連生辰都錯過了。
分明、分明當初寶淳公主剛降生時,他喜極而泣,抱著懷中的女嬰小心翼翼,仿佛捧著全天下最珍貴的珍寶,可是如今呢?
「陛下可還記得你有個女兒?」卞持盈冷冷質問:「恐怕沒過多久,寶淳便忘了有你這麼一位父親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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