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大點兒的孩子抱著胳膊問香穗:「剛才你撿的是什麼?是不是兔子?」
不管是什麼,都是她撿到的,香穗不準備理他們,轉身往後面走。
他們一群人嘩啦啦跑過來又堵在了她跟前。
香穗蹙著眉頭,厲聲說:「什麼都沒有,讓開,我要回去了。」
「是兔子,我看到了,兔子一頭撞到了這棵樹上,然後她撿起來放背簍里了。」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子指著旁邊的那棵樹對那個大孩子說。
香穗背著背簍掃了眼,跟前站著的四個男娃,四個人大小不一,最大的感覺有程乾那麼大。
香穗抓著背帶的手緊了緊,這兔子是她撿的,她定然不會給他們。
一百文錢能買近三斗麥子。
若是他們敢搶,她就跟他們拼命。
「讓開。」香穗對著她跟前的這個大孩子厲聲呵斥。
「把兔子拿出來。」
香穗一個小女娃,長得又瘦又矮,那高個子男娃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伸手就去拽香穗的背簍。
男娃們一窩蜂似地撲上來,香穗被他們推倒在地,兔子從背簍里滾出來。
他們撿了兔子哇哇叫著跑走了,香穗也不做他想,褪下背簍跑著沖了上去。
她瘋婆子一樣,沒命地追上去,睜著眼睛往著拿兔子的那個孩子身上撞。
那孩子被香穗撞倒,兔子一甩被撞了出去。
香穗也不管兔子,騎到那孩子身上就打他,「這是我的兔子,你們憑什麼要搶。」
「臭丫頭,不想活了,臭蛋,快給我打她。」
那孩子抱著頭蛄蛹,其他孩子原本被嚇得不知道該幹什麼,他們老大讓他們打香穗,他們就撲過來打香穗。
小拳頭紛紛落到香穗身上。
香穗不管誰打她,她就悶著頭打被她壓在身下的人。
她閉著眼睛兩個拳頭胡亂落下,下面的孩子被她打的哇哇叫。
「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兔子給你。」
小孩子收不住手,沒人聽他的,他們不停手,香穗自然也是不停的。
「停~」
一聲悽厲的聲音傳來,打香穗的孩童們一怔終於停了下來。
他們不打香穗了,香穗也收了手。
「你他媽的,快給我滾下來,兔子你拿走。」被香穗壓在身下的男娃伸手推她。
香穗從善如流地從他身上站起來,跑去提起被扔在遠處的兔子走了回去。
香穗提著兔子,惡狠狠瞪了那孩子一眼。
那孩子被香穗打得鼻青臉腫,鼻血直流,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反正她現在身上都是疼的,胳膊,後背,還有臉。
或許她沒有比他好多少。
「鐵哥,你流鼻血了。」被叫鐵哥的孩子瞪了叫他的孩子一眼,伸手抹了一把鼻子。
伸手到眼前手上被蹭的都是鮮血。
臭丫頭,下手真狠,惡狠狠地照著鼻子猛打。他要是再不喊停,鼻子都要給他打歪了。
鐵哥朝著地面吐了口口水,口水中也帶著鮮紅的血絲。
鐵哥咧了咧嘴心中暗罵:忘八!
狗日的,嘴也被她打破了。
第14章 賣兔子
香穗將散亂一地的枯樹葉都扒拉進背簍,看也沒有看那些男娃一眼,背起背簍往城門外的道路走。
直到走到人來人往的大路上,香穗揪著的一顆心才鬆懈下來。
她看似無所謂,其實心中很怕,她很怕那幾個男娃追上來,若是他們追上來,她怕是不能像剛才那樣不要命地反擊。
就像嚴老翁講的那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她當初坐在旁邊聽嚴老翁給程乾、嚴雄講這句話的時候,不是那麼有感觸。
今兒她跟人幹了一架之後,深切地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嚴老翁講得有理,有空她多去聽聽是正經。
走著走著香穗停下了腳步,她在想若是今日是程乾或嚴雄在,會不會很就能將那四個男娃降服?
臉頰熱辣辣的疼,不知道哪個小子在她臉上捶了兩拳。
香穗抬手輕輕一碰,疼得她齜牙咧嘴。憑著手感她感覺自己右邊臉頰好像腫了起來。
若是她也會兩下子是不是他們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香穗想著她在嚴家看到的拳腳功夫,想著這樣那樣三兩下就將那幾個孩子打得落花流水,不由得笑了起來。
因此她遂暗下決心,嚴老翁教程乾、嚴雄功夫的時候,她要看仔細了,回家之後跟著好好練。
有拳腳功夫傍身總是好的,今日她被人搶兔子,他日還不知道被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