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清池站在一邊有些悶悶的不說話,可每當一道雷打在沈硯白身上,她莫名就感覺自己心裡舒暢不少,開始有些憋悶的表情,也自然起來。
當沈硯白挨到第三十五道天雷時,已經不成人樣,他耷拉著腦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司珏停了一下,吩咐靜沉:「去,給他餵三顆九轉還魂丹,別讓他死了。」
靜沉馬上跑著去拿藥,扶雲舟再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湊到禹清池跟前,小聲跟她吐槽:「聖尊好恐怖啊,都不讓人死,我說聖尊對他自己那些藥那麼寶貝,他平日也用不上,那想他是留著懲罰人用的,太恐怖了。」
禹清池低嗤一聲:「你閉嘴...別說的聖尊跟活閻羅一樣。」
「他他.....活閻羅得叫他大哥。」
靜沉屁顛屁顛給沈硯白餵完藥後,乖乖跑的司珏面前報告:「聖尊,餵完了,您可以繼續了。」
扶雲舟:「嘖嘖嘖,小閻羅。」
司珏點點頭,手指繼續揮舞起來,天雷又是一道一道往沈硯白身上劈去,沈硯白明明已經昏厥,被餵了藥後,身上的傷勢有所恢復,可接下來又是一道道雷下來,剛恢復得傷又再次嚴重。
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天雷劫,受罰之人皮膚外表看著沒什麼,可這內里幾乎焦爛,且靈魂金丹都會大損。
當四十九道天雷受完後,沈硯白可以肯定自己已經失了二十年功力,而且金丹也有破損的跡象。
哪想這時候司珏拿起桌上的銷魂鞭走到禹清池身邊,將它遞到禹清池手中:「本座累了,接下來這三十三道鞭刑,你替本座打吧。」
禹清池看著手中的銷魂鞭有一些愣神,她再抬眼看著跪在地上如一攤爛泥的沈硯白,心中的熱血頓時沸騰起來。
這時候司珏又吩咐靜沉:「再去給他餵點藥,本座要他清醒的受罰,清楚的感知到所有的疼痛。」
第124章
沈硯白被餵了藥,半死不活地吊在那裡。此時他的腦子是清醒的,魂體卻支離破碎,有一種強烈的分裂感。
於常人來說,痛到如此地步,早就已經失去意志,可沈硯白不能,他明明白白地感受著自己的肉.體的殘破。但他不求饒不哭泣,他維持著自己一貫以來的自尊,看向朝他緩步走來的禹清池。
沈硯白撐起一個笑,暗暗在心中啐了一聲。
禹清池並未含糊,手起鞭落,閃電的聲音伴隨著鞭子劃破空氣的鳴響,結結實實落在沈硯白身上。
卻聽沈硯白一聲悶哼,白色的衣衫染出血,紅色血跡順著他衣物的紋理蔓延開來,像盛開在他身上一朵巨大的血花。沈硯白咬緊牙關,痛而不言,臉卻憋得通紅,眼眶中的淚珠也不受控制地洶湧奪眶。
這種巨痛之下,沈硯白幾乎用盡全身的能量控制自己,若換常人失禁也是常有的事,他卻生生的忍了下來。
「看來我的修為還是太低了,不能讓沈門主你知痛而迷途知返,接下來的三十二鞭,沈門主好好受著,若受不住,盡可拿罪狀來換。」禹清池說罷,又抬手揚起一鞭,不給沈硯白喘息的機會,又是一鞭,再是一鞭,連連打了五鞭方才停手。
她扭動著因揮鞭而勞累的手腕,冷眼看著已經成了血人的沈硯白,見他咬破嘴唇,牙齒都被血染紅,卻強撐著擠出一個笑來,禹清池旋即又揮出一鞭。
興許是這一鞭來的猝不及防,沈硯白條件反射地從牙關擠出一聲痛呼,在這聲痛呼之後一發不可收拾,任由禹清池的鞭子揮舞在身上,嘶嚎聲響徹整個斷塵居。
禹清池每甩下一鞭就會為自己找個報復的理由,以此得到報復的快感。
一鞭是為福寧縣飽受摧殘的可憐人。
二鞭是為麓溟受愚弄的黎民百姓。
三鞭是為鎮魂殿中死過一次的她和喪生的師父與大師兄。
四鞭是為這些年孤立無援的二師兄。
五鞭是為被沈硯白引入惡途的玄清門子弟。
……
沈硯白窮凶極惡,罪行滔天,樁樁件件天理難容。
「啊!!」痛嚎之聲劃破天際。
為保證鞭鞭到肉的力道,禹清池暫歇片刻,繞在沈硯白身後,冷聲道:「沈門主好好受著,別聲兒太大惹得門中弟子都來看熱鬧,那沈門主臉上可就不好看了。」
聞言沈硯白眼眸低垂,眼神中儘是恨意與不甘,他緊咬住下唇,一張臉如浸在冰水一般,冷汗直淌。
禹清池站在沈硯白身後,朝司珏拋去一個得意的神色,司珏則回以一個寵溺的眼神。
倒是扶雲舟喉間一梗,往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