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鈺終於發覺,她方才是故意的,忍不住想今日何處惹著她了?但被緊咬的感覺太磨人,乾脆暫時不想。
原本虛扶腰側的手指陡然用力,薛柔所有話都停下,身子下意識往後仰。
就像被高高拋至雲端隨後驟然落地,心尖被攥緊般喘不上氣,一陣陣酥麻傳至四肢百骸,朦朦朧朧中聽見有人喚她名字,一聲比一聲急促繾綣。
最後隱約清醒過來,薛柔聽見身下人撫著她腰側紅痕道:「比上次久些,可見阿音身體確比朕好。」
薛柔氣得咬牙,他還在記恨那句「補湯」,但實在沒力氣計較。
她因屈膝而雙腿酸軟,打算去沐浴,卻忽然被人從後抱住。
「阿音開始時是故意的,」謝凌鈺捏了下她耳垂,聊作懲罰,「朕今日哪裡惹你不快了?」
薛柔從小到大過得順,在謝凌鈺這吃一點癟都記得清清楚楚,可又不想把十年前的事也翻出來,顯得多記仇似的。
她想甩開皇帝,「哪裡都惹著我了。」
謝凌鈺垂眸,看見自己手背被她打一巴掌,反倒心情頗佳地笑了聲。
他見過薛柔同旁人生氣的模樣,從不避諱吐露真實想法,偏偏對他總是敢怒不敢言,仿佛皇帝是洪水猛獸。
謝凌鈺喜歡她現在對自己使性子的模樣,忍不住放軟語氣,「阿音告訴朕,朕一一給你賠罪。」
聞言,薛柔徹底清醒,不過思索一瞬便搖頭。
她見過謝凌鈺全然不在她面前做帝王的模樣,自然看出他這段時日,仍因私逃的事耿耿於懷。
倘若讓陛下知道,她記得當初他的不好,指不定要懷疑她仍想伺機逃離,命朱衣使看得更緊。
薛柔乾脆抿著唇沉默片刻,顧左右而言他,「陛下把我的腰掐痛了。」
瞥見那點印記,謝凌鈺沒再追問下去,指腹親昵地蹭了下她肌膚,用掌心慢慢揉。
他低著頭,看見懷裡的人默不作聲,耳根連著面頰潮紅未褪,心裡更軟,手上動作頓住後,垂首埋在她頸窩,聞她身上氣息。
薛柔忍不住偏過頭,抱怨道:「這耳墜太涼,硌著我了。」
她不喜歡謝凌鈺戴的那隻赤紅耳墜,榻上總與墨色相映,一晃一晃紅得像血,灼著她眼睛。
謝凌鈺聞言,並未摘下,而是換個姿勢,似乎頗為看重那東西。
薛柔忍不住想問,陛下既然看不上阿育王寺,何必再戴那硃砂耳墜,可轉念一想,許是與什麼秘辛有關,索性閉口。
*
翌日,沈愈之進宮路上,忍不住嘴角上揚。
沒想到陛下竟肯讓他去顯陽殿送藥,看來是準備跟皇后坦白了。
沈愈之與夫人恩愛幾十年,心道這才對麼,夫妻之間最忌諱隱瞞,指不定皇后知道了,能心疼陛下。
皇后多給陛下好臉色,陛下情緒便佳,他們這些做臣下的也能舒心些。
剛進顯陽殿,沈愈之便拿出湯藥,看著皇帝一飲而盡。
薛柔光是聞見藥味便想嘔,臉色隱隱泛白,不知謝凌鈺為何能神色如常。
她對沈愈之印象頗佳,傾身問道:「敢問沈太醫,這藥是何作用?是調養身子的麼?」
謝凌鈺瞥一眼剛開口的沈愈之,隨即垂眸拈了顆飴糖放進嘴裡,慢慢含著。
「這……」沈愈之猶豫起來,最終還是順從陛下的暗示,「的確是調養身體所用,陛下近來操勞,臣——」
「我已知曉,」薛柔看不下去沈太醫支支吾吾的模樣,乾脆不再為難他,「既如此,我不多過問。」
見皇后果真不再吭聲,沈愈之忍不住心裡著急,他方才暗示的不夠明顯麼?才讓皇后覺察不出問題?
薛柔權當什麼都不懷疑,待皇帝去式乾殿召大臣議事,她便想遣人再去問沈愈之。
可環顧四周,幾乎是謝凌鈺給她的人,都不合適。
趙旻身體仍未恢復,指不定路上就暈了過去,姜吟父兄皆為官,不宜去做此事。
薛柔長嘆口氣,引得一旁趙旻問道:「何事掛懷?」
「真想讓母親將綠雲和流采送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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