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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昭下意識回首往人群中望了一眼。

好巧不巧正對上呂獻凝視的目光。

她已是有段時日沒見過呂獻了,他今日該是在靈堂里跪了一整日,行走間略有些瘸拐,面色蒼白,唇周乾澀起皮,身上一股子香火味混著紙灰的氣息。

謝昭昭總覺得呂獻是個很詭異的人。

他每次見她都會一直盯著她看,雖秉著一副好模樣,骨相柔和,膚色如雪,又生了雙明亮的眼眸,卻給人一種陰暗潮濕的水鬼之感,好似藏在幽潭下的蛇影,冷不丁對視時,便會讓她無端生出一股寒意。

總之呂獻不像個活人模樣,倒像是被掏幹了血肉的空殼子,比初見趙瞿時還讓人覺得陰森駭人。

呂獻見她看過來,彎起乾裂的唇朝她笑了笑。

那笑容配著殿外的閃電和風雨,比恐怖片裡的邪祟更顯得猙

獰可怖。

不知是眼花還是氛圍所致,有那麼一瞬間,謝昭昭仿佛看到呂獻的臉裂開了一道縫隙,沿著下頜和臉側的邊角,皺皺巴巴翹起皮屑。

她再想去仔細分辨時,呂獻已是撐著傘隔絕了她的視線,腳下一深一淺沒入了雨幕中。

待回到立政殿後,謝昭昭眼前仍時不時閃回呂獻那張滲人的臉龐。

她幾乎可以篤定呂獻此人身上有什麼古怪。

原文中他似是恨極了趙瞿,但依著呂獻的身世,謝昭昭尋摸不出一絲呂獻憎恨趙瞿的緣由。

呂獻是呂丞相長子,年紀輕輕便已身居高位,官職僅次於三公九卿。據橙梓所言,呂獻除才華橫溢之外,琴技更是在越國出類拔萃,乃是數一數二的名手,比那長公主的駙馬楊守成的琴藝還要精妙三分。

他這樣的人,能與趙瞿結什麼仇怨?

謝昭昭滿心疑惑,直至後半夜熬不住才睡了過去。

這一夜她又睡得極不安穩,不知是做了噩夢的緣故,還是身體羸弱,她醒來時渾身冰涼,連著打了數個噴嚏才止住寒顫。

趙瞿一進門正聽見她擤鼻涕,他大步走來:「風寒加重了?」

謝昭昭搖頭:「你怎麼還真在靈堂守了一夜?這都什麼時辰了,你要不要睡一會補補覺?」

「快要卯時了。」趙瞿握住她的手,眉梢一壓,「怎麼這麼涼?」

謝昭昭順勢將臉頰倚靠在他肩上,低喃道:「誰叫你夜夜讓我獨守空房。」

她本是隨口打趣,卻叫趙瞿有些心虛地別開了視線:「這兩日太忙,再等等,過幾日朕便能天天陪著你。」

他似是怕她再追問什麼,忙不迭轉移了話題:「朕該去上朝了,你同朕一起去嗎?」

謝昭昭仰首瞥了他一眼:「我去做什麼?」

「止痛。」趙瞿道,「昨夜你不在身邊,朕渾身都疼。」

謝昭昭忍不住道:「不是說後宮不得干政?哪有人上朝帶著皇后去的?」

趙瞿理直氣壯:「又沒人能瞧見,朕在朝殿內掛了珠簾。」

「……」

謝昭昭沉默片刻,見趙瞿執著地盯著她看,只得嘆了聲氣,盥洗更衣過後,隨他坐步輦去了朝殿。

太后喪禮期間,趙瞿本可以借著守喪之名輟朝一個月,但橙家倒台後朝堂亂作一片,他還有許多爛攤子沒有收拾乾淨,自然沒時間休整停歇。

雖然上朝時間定在卯時,官員們卻早在寅時便侯在了太極門外,只待時辰一到,官員們立刻整理衣冠,挺直脊樑,按照品級高低依次踏入朝殿之中。

謝昭昭比他們早進來片刻,她坐在那晃眼的純金龍椅上,透過珠簾搖曳的罅隙,依稀看到魚貫而入的臣子們匍匐跪在了地上。

那些臣子中不乏有熟悉的身影,他們或曾是清高自傲之人,或曾是八面玲瓏之人,又或曾是心懷叵測之人,此時此刻皆折腰屈膝,將往日高高揚起的頭顱叩在石磚上,異口同聲喊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尤其是謝昭昭在人群前一眼尋覓到了趙晛的身影后,看著他跪伏在腳下卑躬屈膝的模樣,她心中頓覺一陣爽快,似是積壓多年的陰霾被狂風驟然吹散。

但她覺得還不夠。

謝昭昭想上去踩趙晛兩腳,最好將他的腦袋踏在足下,狠狠地、反覆地碾下去。

她側眸看向趙瞿,因那龍椅只能坐下一人,趙瞿便將位置讓給了她來坐,他站在她身旁,手掌緊緊叩著她的指節,嗓聲似有些漫不經心:「平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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