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無聊,虞歸晚掏出一包酸油糖,這是一種用黃油渣子做的酸奶糖,酸甜口的,她拋一塊給小徒弟。
廖姑接住就往嘴裡塞,吧唧吧唧著眯起雙眼,美得不行,「師傅,這個糖真好吃,回去也給大丫她們分幾塊吧。」
「嗯。」
「她們都羨慕我能跟師傅出門,師傅,咱們下次出門能不能把她們也帶上啊。」
「不能。」
廖姑也覺得不能,大丫她們太小了,馬步都扎不穩,路上太危險,不適合她們,還是讓她們在村里跟著大人拾柴火吧。
「師傅師傅……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家啊。」
「過幾天。」
「過幾天是幾天啊。」
「再說話就把你丟在這。」小徒弟什麼都好,就是話癆。
在馬上坐久了也難受,虞歸晚翻身下來抻了抻腰,牽馬走了一段路。
廖姑就她旁邊嘰嘰喳喳,「師傅,後頭那些人一直跟著咱們。」
虞歸晚早注意到了,那些也是商隊,只是規模沒有錢家的大,出門在外,結伴同行、互相有個照應是常事,錢大也沒有驅趕。
天黑不宜趕路,隊伍在上次露宿的地方將火堆燒起來,蓋著油布的大車首尾相連圍成一個圈,其他商隊也在附近架鍋燒飯,錢大過去跟他們領隊攀談,得知他們是年前就被大雪困在偏關,後又因山匪猖獗不敢離開的南方行商。
虞歸晚坐在火堆旁烤肉,又跟家丁借了個小鍋,打開用布包裹住的行軍水壺倒出從小鎮買的羊湯,燒熱了往裡撕半個烤饢餅,美美飽餐一頓,便將帳篷紮起來,抖開睡袋往裡一鑽,萬事不管就睡了。
可把只能靠著車軲轆對付著睡的家丁們羨慕的不行,也不知道虞師傅那帳篷是怎麼做的,能擋風遮雨,還穩固得很,收起來又很小巧的一團,輕便不占地方,自己也能有一頂就好了。
安穩度過一夜,隔日早起吃過飯便繼續趕路。
遙遙瞧見閻羅山灰禿禿的石壁,眾人心頭都忍不住打突,萬一又有山匪的埋伏……
站最高的廖姑突然指著前方的山路喊道:「師傅,那吊著個人!」
眼力好的立馬看到藏在怪石林立的蜿蜒山路邊的凸起的石壁上倒掛一人,手腳遭捆綁,一動不動,綢緞的衣料顯然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
眾人大驚,恨道:「肯定是那幫山匪幹的,這些喪盡天良的畜生,必不得好死!」
錢大上前問:「虞師傅,你看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