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直通,且順流而下速度很快,走旱路即使騎快馬也要小半天。
她讓春嬸準備船隻,點了三十人跟自己下去,縣城就暫時不去了,讓僕從回家跟幼兒說一聲。
聽聞此事,幼兒也皺眉,「果真?」
「回來報信的僕從還在外頭,姑娘可要讓他進來細問?」婆子問道。
「算了,讓他去埠頭守著,一有消息立刻來回。」
「是。」婆子答應著出去。
妙娘陪她在屋裡解悶,問:「怎麼,這事不妥?」
「倒也沒不妥,我只是擔心歲歲。」
「你這擔心就純屬多餘了。」妙娘笑話她。
幼兒笑了笑,並不辯解,只是無心再看帳本,丟開手盼著僕從帶消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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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本來就不寬敞,數十條烏篷船滯留在面上都連成一片了。
艷陽高掛,曬得人火辣辣的,從划船的到行商,沒有哪個不暴躁,全都跳腳跟岸上的佃戶對罵,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
佃戶不僅不讓船隻過河,還不讓人上岸。
他們拿鋤頭和長竹竿攔在岸邊,見有想上岸的就戳,有好幾個急著要走的行商都被他們打落進河裡。
他們還往貨船扔石頭,打壞了不少東西,還砸破了艄公的腦袋,船上的護衛朝他們放箭,他們就囔囔護衛是土匪,射殺無辜村民,要報官抓他們。
更可惡的是他們不知從哪弄來那麼多老弱婦孺,且將人擋在他們前面,護衛要是放箭肯定會射中這些無辜人。
又不是鐵打的心肝,誰還下得去手?
「不給錢就想從我們這過去,休想!之前是我們老爺不計較,現在還想這美事?做夢!回去告訴你們里正,稱足五千兩銀子,備足十車羊脂皂,十車綾羅綢緞,送到我們老爺府上,往後每月要供上足數的米糧牲畜,否則你們就別想從這過去!」
為首那人囂張的不得了,且看他的衣著顯然不是佃戶,那跋扈的嘴臉讓人見了就想糊一把狗屎上去,讓他獅子大開口,滿嘴噴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