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纓聽不進,只顧著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她討厭他。
可這般抗拒,褚危卻變本加厲,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的身體掰過來面對著自己,而後緊緊抱住她,十分強硬。
「我知道你一直接近那個李連清,你還對一個死人念念不忘……姑母,危兒只是擔心你……」
褚纓心中警鈴大作。
也顧不上什麼隱藏什麼做戲了,她用力,一把推開褚危,揚聲道:「我已經沒有刻意接近他了,今日是他自己闖進來的……你就如此不信我的話麼?」
褚危抬眸:「姑母,危兒只是怕你被人矇騙,那人只是與……長得像,只是才學好些,誰又知道為人如何?」
褚纓不想與他多談這些,怕越說破綻越多,故作氣憤,指向門怒斥:「出去!」
褚危淡淡搖頭。
「那我問你——」褚纓忍無可忍,提聲質問:「今日既然來了,為何卻不讓止期通報,而是要撒謊?」
既然能及時到院裡,就說明不是臨時來的,止期定然知道,來的是君主,不是於內侍,但又不能明說,才一直勸她出去接見。
褚纓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中找到些什麼異常的情緒。
可聽了這話,褚危反應卻不大,沒有被拆穿的窘迫,只是輕笑:「危兒本想給姑母一個驚喜,因為姑母最近在躲著我。」
褚纓眸色暗下,咬牙:「你都知道……知道我躲著你,知道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作態,還要這樣?」
「姑母,我只是……」褚危與她對望,眸中瀲灩。
「你不信我,也不肯放過我。」褚纓打斷他,手緊握成拳,頭一偏避開他的目光,深吸口氣。
「……我頂替了公主位置的事,只有你和持耀君知道……我的把柄在你手裡!縱然因為你殺了他那件事,我對你不滿,又能做什麼?」
褚危伸出手去,想握住對方的手,卻被躲開。
但他只是笑了笑,隨後起身走到她面前。
二人之間相隔不遠,但也不近,褚纓沒有退後,直直望著他的眼睛,繼續說:「從前你拿這個秘密限制我,我也一直沒有忤逆你,哪怕身邊的人你都殺完了……如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褚危一步步逼近:「不滿足,當然不滿足。」
見他如此不讓步,在他已然與自己相距兩拳之距時,褚纓終是後退一步,妥協著開口,繼續詢問:「所以你這次來,是要我明日幫你做事?」
褚危輕笑:「姑母這麼聰明,難道猜不到,我讓止期這麼說也只是個幌子嗎?我怎麼捨得讓姑母摻和這些污穢之事……」
褚纓看著他越來越近,抬眸瞪他:「你到底要我怎樣?」
褚危的眸色一點一點暗下去,忽然急急上前幾步,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明白嗎?」
「放手!」
「姑母……」
不等他說完,褚纓一把將他的手甩開,毫不留情在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到了現在,若真不明白這廝是什麼意思,那褚纓真是傻子了。
在這響亮的一巴掌後,褚危沒再說話,只是這麼靜靜看著對面的人。
沒有被打的生氣,也沒有其他的,黝黑的瞳孔仿若無盡的洞口,一眼望不到盡頭,也看不清其間何物。
「……等這見秋宴結束了,我就讓人安排選秀。」褚纓轉身回到榻前,背對著他,「你如今是君主,這後位不能一直空著,總要有個人選。」
「我不想要……」褚危上前去拉住她手,讓她轉身,卻被她一巴掌將手打掉。
「危兒。」褚纓深吸口氣,轉身看向他,儘量讓語氣不再帶刺,「聽話些。」
褚危一怔,好似真的被她安撫到了,眉眼一彎:「好。」
然後如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走了,只說讓她安心去見秋宴玩樂。
褚纓敷衍答應下來,便讓止期送人離府。
止期送走君主後返回,進院的時候,褚纓正跪在那座墓碑前。
聽見腳步聲落在身後,褚纓平靜開口:「改日將這碑重新做一塊。」
止期看向碑上的裂痕,想到主子這些日子做的一切,不由得嘆氣:「主子,為何偏要爭呢?」
這樣不好。
褚纓的處境,君主的鉗制與管控,她都知道,也知道,這般反抗,遲早會被君主察覺,那還能安穩活下去嗎?
「主子……我不捨得看你受苦。」
止期撇嘴,垂下了眼睫。
褚纓抬眸看了止期一眼,隨後提著裙擺站起來,拉過她的手說:「我為自己爭一個公平,爭一份自由,有何不可?再說,他本就死得冤屈,本就值得一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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