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世家子弟個個都精明得很,賈明心裡的這些小算盤根本就入不了他們的眼,因而價錢始終沒能談攏不提,生意甚至還遭到了打壓,層層敗退。
賈明自然坐不住了,動了更歪的心思,想要繞開這些人,再去尋個別的靠山。
說來也算時來運轉,正巧這柏家要開場大宴,柏青舟也不知是揣著什麼心思,倒還真給他發了個請帖,送了他一個接近柏清河的機會。
世人都道柏二少爺單純,這話往難聽了講,那就是腦子不行,人傻,只不過是生得好,純靠投胎投到個二世祖的命——這種人可不就是賈明能選來當靠山的最佳人選,錢多事少,最重要的是名氣還大。
賈明光是想想就要樂開花了。
溫言還在一目十行地掃讀著整理出來的信息,年輕人已經在旁邊慢悠悠地開了口。
「有人的心野了,咱們自然得去給他收收。」
溫言垂眸不語。
在皇城內,能力不夠的野心家,要被收的可就是命了。
溫言平日裡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貼身保護年輕人的安全,尤其是需要出門談事的時候,他十有八九都會被對方帶在身側,自然也就知道對方也跟賈明有過交談,且過程十分不愉快。
賈明這人眼高於頂,眼界卻小,大概也是因為世家接二連三的上門讓他失了清醒,交談間幾乎是句句都在明吹暗諷。
老實講,溫言當時手都已經按在刀柄上了,只等一聲令下便使其人頭落地,年輕人卻始終隱忍不發,將此人的項上人頭好端端地保留到了兩年之後的現在。
溫言翻閱完所有內容,將紙張重新疊好放回信封內,問道:「如果他死了,賈家的商鋪會怎麼分?」
他明白對方現在突然下令要殺了賈明,自然不是意氣用事,而是已經選好了時機,想要對這人名下的商鋪下手。
年輕人笑了下:「他死了,賈家後繼無人,他自己也沒個一妻半妾,那些商鋪就地段稍微值點錢,按現在的規矩,應當是先歸檔進戶部,整理定價完畢後進行公開買賣。」
定好價的公開買賣,也就是先到先得。
「拼財力,我遠不如那些早已盤根在皇城的世家,而如果柏家這次也混在裡面摻一腳,我們的劣勢只會暴露得更加明顯。」
年輕人思忖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桌面:「所以我們下手必須要快,得趁著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將所有東西收入囊中。」
「正好柏家想大辦宴會,送了我們個可乘之機,動手的時間就定在那晚,你需要搶在他接觸到柏清河之前下手,」年輕人語氣嚴肅,「柏青舟前段時間可謂是風頭無量,這次正好也順便也挫挫柏家的銳氣。」
「只有讓他們自顧不暇,柏家才會沒心思來攪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