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個留守兒童,每天巴巴回頭看,然後嘆氣,今天救星又沒來。
簡訊催得緊,她直接將信封撞進葉紹瑤的鞋包:「我得回家了,這信你不愛看就丟掉吧。」
匆匆拋下一句就溜掉,險些撞上正開門的季林越。
「你叫季林越對吧?」她站得筆直,抬頭問候,「我們芍藥特別優秀,你可千萬別拖她的後腿。」
「曾雲開!」
一場雞飛狗跳過去,季林越還不明就裡:「她是你同學?」
葉紹瑤不承認:「今天之前是的。」
金蕎麥沒摻和小孩子的幼稚打鬧,倚著板牆做一個旁觀者,直到兩人重新進入訓練狀態,才拋出問題:「你們回看比賽錄像了嗎?」
「沒有。」葉紹瑤回答得老實。
季林越也搖頭。
那就不奇怪了,難怪這麼多天過去,他們還對自己的擰巴握法毫無察覺。
「不完全統計,你們在節目中的握法錯誤率達到百分之四十,已經滿足扣分標準。」
金蕎麥搬來自己的工具人,在舞蹈室教了又教。
開式和閉式是倫巴的最基本站位,映射到冰面上,也是冰舞的基礎握法之一。
金蕎麥在身邊孜孜不倦講著,葉紹瑤像個聽話的木偶。
該怎麼站,面對面,和季林越只相隔一臂的距離,左手握右手,右手握左手,他們在圖案舞時,基本需要保持這樣的雙牽手姿勢。
怎麼說呢,葉紹瑤還記得在舞蹈班瘸腿的經歷,那時候她剛三歲,揚言再也不學舞蹈。
但接觸了花樣滑冰,基本功是必修的,偶爾還會根據節目的需要練習各個民族的舞蹈,到現在,芭蕾練平衡、拉丁練握法和表現力,一樣都沒落下。
動作保持到手臂僵硬,金蕎麥終於頒布赦令:「行,上冰。」
滑冰一定不能和同伴手牽手,這是默認的上冰準則,單人滑行都有可能左腳絆右腳,何況搭檔之間離得極近。
一個不留意,葉紹瑤又被季林越的腳絆倒,趴在冰面嘆氣。
果然,每一條規定的背後,都是一個教訓。
「對不起,我的蹬冰點沒對。」
「我的浮腿角度也有問題。」
下一次練習開始之前,兩人開始自曝罪名。兩個小時滑下來,基本能編寫一本《懺悔錄》。
葉紹瑤覺得有些滑稽:「我剛攢夠的自信,沒兩天就揮霍完了。」
季林越還握著他的手,使力將她從冰上帶起,行雲流水塞進自己的衣兜。
「現在呢?」他問。
葉紹瑤壞笑:「好弟弟,你怎麼抄襲我。」
她摸到裝在口袋裡小金牌,這明明是自己的「專利」。
「因為你說,這樣可以汲取力量,我也試試。」
第116章 她要在最後的比賽干票大的。
葉紹瑤發現,自己的痒痒穴失靈了。
是在更衣間突然福至心靈,剛才複習了那麼多套托舉動作,她都沒鬧著說難受。
「教練,您撓我兩下子。」
金蕎麥正坐在凳上拆綁帶,對她的要求感到奇怪:「我沒那麼變|態。」
但人已經把側腰送過來,她好成人之美,伸手如她的願。
手剛碰上的一剎,葉紹瑤條件反射地躲開,撤退時,肩膀磕到身後的儲物櫃,酥痛遲鈍地從肩角蔓延開。
原來只是自己給自己打上強心劑。
「祖宗,別折騰有的沒的,」金蕎麥被她猙獰的表情逗笑,「你搭檔還在門口等著呢。」
剛才說好的,葉紹瑤說晚上不安全,一定要送季林越回學校。
門口的公交站剛開走末班車,今天實在有些晚了,他們在樹底下走著,時不時得偏頭繞過被雪壓垮的樹枝。
「明年過年早,我們學校臘八就能放。」葉紹瑤說。
2012年的臘八正趕上元旦,算起來,現在距離期末也沒兩天了。
他們將迎來一個極漫長的寒假,城市上空的煙花會從一直放到來年二月。
但對於冰雪運動員來說,現在正是他們的主場,從十二冬到冬青奧會,幾場比賽一個排一個,幾乎沒有休息時間可言。
葉紹瑤看他半張臉縮在圍巾里,說:「季林越,接下來的幾天,我可能會把重心放回女單。」
她這兩個月沒有什麼賽程,練習冰舞無傷大雅,但他們接下來有幾場硬仗要扛,不能完全樂不思蜀。
近在眼前的就是十二冬,不僅是新一批國家隊的首次成果檢驗,領導們還得就比賽及時調整運動員的培養方略,展望2014年的索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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