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的四大洲錦標賽,因服裝問題,他們臨時把自由舞更換回《一步之遙》,致使新節目沒有如約面世。
到現在至關重要的一步,他們不得不做出冒險的嘗試。
——真到奧運賽季才臨陣磨槍,會來不及。
……
和從華夏遠道而來的隊伍會合,華夏代表團後腳就召開了座談會。
葉紹瑤和季林越作為本屆世錦賽的主力隊員,坐在領隊兩側,首先接受了洗禮。
「我看你們上報的節目不是《一步之遙》。」
葉紹瑤點頭:「對,我們想適應奧運賽季的規則。」
領隊顯然認為這個舉動過於魯莽,也不避著人:「你們知道這屆世錦賽有多重要嗎?」
知道。
2021年世錦賽的排名,會確定首都冬奧會花樣滑冰部分參賽名額的歸屬。
華夏冰舞只有她和季林越一對出戰。
如果能夠獲得比賽的前兩名,則華夏可直接獲得三個參賽名額。
如果排名在第三至十位,則能幫助華夏拿到兩個冰舞名額。
十名開外,若能進自由舞,也可以保住一個名額。
「縱歌和程堰現在手握冬奧會的最低技術分,還指望你們能夠拿到第二個名額。」
否則,嗷嗷待哺的組合只能繼續展望九月的霧迪杯,冬奧會的落選賽。
但這希望更為渺茫。
落選賽高手如雲,要指望縱/程親手摘下自己的資格,還不如指望葉/季在世錦賽上一舉奪魁。
葉紹瑤說:「放心,我們不會玩脫的。」
雖然冠亞軍是痴人說夢,但她自信,擠進前十並不成問題。
一條路走到黑,從計劃新節目開始,他們就只是把世錦賽當成來年冬奧會的預演。
這不是任性。
而是一塊必不可少的踏腳石。
直到正午,領導才拖沓著散了會。
葉紹瑤拉著季林越轉場,上樓拐進容翡和張晨旭的房間。
華夏此番派出的陣容強勁,容/張作為雙人滑的技術指導也在列,只是她們在長桌隔了好幾個位置,根本沒空對眼神。
房間門口,容翡直接挨了葉紹瑤一記熊抱。
「想死我了!」
「老不老小不小的。」容翡扒開她的手,故作嫌棄。
實在是有感冒纏身,她擔心把病氣傳給這位千金之軀,誤了爭奪名額的大業。
葉紹瑤有些揶揄:「你倆還沒定好婚期?」
容翡擺正她的姿態:「事業還沒搞明白,談什麼婚論什麼嫁。」
葉紹瑤一邊敷衍應和,一邊聽她細講,分析這一年,國內又有怎樣的形式變換。
「你也看到了,咱們這次世錦賽各項都派了人。」
看似全面開花,但除了男單和冰舞有爭奪兩個席位的可能,女單和雙人滑稍顯弱勢。
冰舞當然是葉紹瑤/季林越當打。
男單方面,秦森河又熬了一個奧運周期,自由滑基本能保持三四雙3A套,在國際上競爭還不錯。
女單依然是栗桐扛起大旗。
她在前年休了一個賽季,去年回歸但無賽可比。
好在在上個月的四大洲拿到第七名,趕上了衝擊世錦賽mts的末班車。
雙人滑則從來不缺後生。
自容/張退役後,先後有幾對組合登上過國際大賽的領獎台。
但能力下限與上限同樣不可估量,能分別有拋四和捻四的難度儲備,但有可能因為其他失誤虧到血本無歸。
「明明我的單跳也不算差,但他們總領悟不了,連3T+2Lo+2T的三連跳都能空,」容翡回頭看向凝望自己的男人,「都是你的鍋。」
張晨旭的單跳最差了。
男人爽快地承認:「好吧,是我。」
葉紹瑤看不得這一曲婦唱夫隨,身上一陣惡寒,嚷嚷著要走。
「過幾天就是官方訓練,記得多合幾遍音樂。」容翡對著一對背影囑咐。
「Yes,sir.」
……
自由舞的表演服是溫女士參考節目新做的,現在到手的是修改過兩次的終版。
「溫姨好大手筆。」
給表演服過了遍水,又掛在房間陰乾了兩天,葉紹瑤才得空觀察這條裙子。
裙子以抹胸作為基本樣式,但有近肉色的網紗連接領口,還有一雙貼身的長袖。
抹胸的底色是不完全的白,心口到腰際摻雜了幾絲深深淺淺的黑,一路延伸到裙片,最後消匿於裙擺的細碎處。
表演服通身鑲有水鑽和珍珠,大大小小,像從黑色枝幹長出的花和果,重工且華麗。
「雖然水鑽不值錢,但還是一股奢侈風。」葉紹瑤提著領口,向季林越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