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以。」
他曉之以理。
最近是花樣滑冰的休賽季。
雖然也要兼顧訓練,但相對來說,空閒時間比較多。
一旦新賽季拉開帷幕,他們得把腦子裡的弦緊繃到冬奧會結束,到時還剩下幾口氣可以喘,誰也不知道。
掛掉電話,葉紹瑤轉頭向季林越發牢騷,又向容翡取經。
不過只得到她幸災樂禍的敲打:「不做背調是很吃虧的。」
穆百川教練是什麼樣,大家有目共睹。
穆百川教授是什麼樣,這還得上過選修課的同學最有發言權。
班長回憶說:「穆教授很忙,忙到經常調整上課時間,十六周的課擠到一個月上完,沒到期中就催繳期末作業。」
所以今年,是穆百川在校任教多年來,頭一回成為本科生畢業論文指導老師。
……
回家時,剛好趕上晚飯。
溫女士特意在家裡煲了湯,照顧兩家的口味。
招呼了人,葉紹瑤進廚房探頭:「好香,是苞米排骨?」
「你叔叔還做了紅燒肉,就在鍋里溫著。」
家裡的運動員回來了,食材都要提前準備。
肉類必須由省體育局特供,一人每月能分到半扇豬。
配送員送到樓下時,還說真巧,一個單元樓居然能出兩個國際健將。
家裡難得熱鬧,季先生開了瓶小酒,又在胡吹他未來的商業版圖。
葉家父母只是聽著,溫女士也不搭理,指了指兒子:「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時間過了有一陣,季林越臉上的傷口結痂又落疤,只剩兩道淺淺的痕跡。
但這也沒逃過親媽的眼睛。
「溫姨,我之前說想改考斯滕,」葉紹瑤認錯,「就是因為我把他劃傷了。」
季林越在臉上摸了一把:「這篇怎麼還沒揭過去。」
一點小傷,被反覆提了小半個月。
溫女士笑得開心,眼角的皺紋都深了幾道:「改衣服的事,交給我就好。」
行李箱放在門口,東西還沒來得及歸置,溫女士就要走了表演服,說看著再改改。
葉紹瑤有意去聽她念叨,跟進工作間當小學徒,順便見證新一版草圖的誕生。
……
連續趕路的後勁湧上來,葉紹瑤趴在書桌悶了一覺。
再醒時,客廳已經空空蕩蕩,只有季先生在撥弄手裡的遙控器。
「季叔,我爸媽上樓了嗎?」她張望,「季林越呢?」
季先生的酒還沒醒全乎,迷迷糊糊說:「樓上。」
好奇怪,晚上九點鐘,她爸不叫她回家睡覺,反而把人家兒子從自家薅走。
葉紹瑤返回工作間,看溫女士戴著老花鏡,把表演服掛在熨燙機上,手裡握著鉛筆打形。
「溫姨,我爸媽不會想聽季林越打我的小報告吧?」
溫女士笑著說:「你陪小酈看的八點檔還不夠多。」
這麼一說,她大概猜到五分。
這是他們開誠布公後頭回回家,是該發生點什麼。
「那我該上去嗎?」
她實在困得慌,但還在猶豫。
低頭看,自己一身睡衣,兜里沒鑰匙,現在敲門估計會尷尬氣氛。
又等半個小時,樓上沒有動靜,連拖鞋踢踏的聲音也沒有。
好奇心蠢蠢欲動,葉紹瑤坐在沙發,聽季先生嗑瓜子的聲音一陣又一陣,心思卻完全不在電視裡的比賽直播上。
季先生看她的神情好笑,商量說:「閨女,你去幫叔聽聽,我也替這小子緊張。」
葉紹瑤扣上連帽,把人縮進睡衣里,領命上樓。
家門虛掩著。
客廳里沒有人,但電視還開著,和樓下同樣的體育頻道,像左右耳聲道呼應。
意甲聯賽正打得火熱,傳統尤文圖斯主場對戰熱那亞*,皮亞查和C羅先後拿到球權射門,均未射正。
但這並沒有澆滅現場球迷的熱情,鏡頭給到觀眾席舉旗高呼,讓她聽不見主臥里的交談。
把音量調小,再調小,葉先生似乎擰開保溫杯,而後又將杯子放在桌上。
季林越到底在接受什麼樣的檢閱,時針已經快溜達到十點了。
門底的細縫鑽出溫和的光,吸引她推門走進去。
主臥很安靜,只開了一盞檯燈,和飄窗外的霓虹輝映。
但其實,季林越才是講話的那個,葉先生和邵女士是聽眾,流露出可以名為慈祥的寧靜。
仔細聽,季林越正在講她前幾天的重感冒,因為低燒,她差點被要求轉移隔離,沒能如期回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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