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紹瑤把剩下的草莓塞進他嘴裡,醞釀良久。
「因為我沒忘記自己選擇這個專業的初衷。」
申請恢復學籍的時候,季林越的肩膀剛傷不久,正在經歷恢復訓練的陣痛期。
她不希望他復刻自己的艱難路程,所以放棄了教練推薦的更合適的專業。
被自己的偉大感動時,葉紹瑤對上季林越的目光。
他背著光,眼睛也沒在陰影中。
但她偏偏讀出了其中意味。
那也是他的初衷。
……
當天,他們在家門口找了塊冰場。
場地不到賽用標準,但勝在冰面很平,人還少。
把下賽季的圖案磨了又磨,一個下午才漸漸看出雛形。
「季林越,你轉三的弧線快把我拽倒了。」
誰說搭檔就得無限包容,在訓練中,該嫌棄還得嫌棄。
季林越解釋:「我已經收著用刃了。」
他滑得沒問題,她也不是故意找難堪,沒有教練在旁邊盯著,步法的確磕磕絆絆。
到底哪一步不對勁?
葉紹瑤厚著臉皮,給格林教練發去錄像。
「葉,請注意時差,」一通電話撥過來時,格林教練還打著哈欠,「魁北克現在才剛天亮。」
「抱歉,但我們現在需要您的點評。」
他們的訓練時間很緊張,不能因為技術不規範而將錯就錯。
格林戴上眼鏡進入工作狀態,把視頻打開,全屏。
開頭就是一句批評:「用刃質量不高,完全有失水準。」
到第三個關鍵點,她笑出聲:「你們把步法背熟了嗎?季,你的括弧變刃接內勾步很神奇。」
滑行軌跡不飽滿,加上沒有音樂的輔助,他們的滑速和節奏也算不上多好。
這充分展現一個事實:沒教練的運動員像根草。
「這套質量很一般,肉眼判斷在二級左右,最後兩個關鍵點執行得很敷衍,」格林說,「但你們才開始練習這個圖案,Eva和Rowan也還在摸索階段。」
白黑組合開始上圖案課了?
葉紹瑤爭取:「我們可以通過網課旁聽嗎?」
雖然時差是個無法逾越的鴻溝,蒙特婁掛著太陽時,岸北必定還是一片星空。
格林教練靜默了會兒,思考這個問句。
她難得慈悲,不想讓回家的孩子們在假期掃興。
現在他們主動站出來,她也只能勉為其難當個煞風景的壞人。
「行,你們先找找各個步法的用刃,明天開始上網課。」
21-22賽季的圖案舞是午夜藍調。
這不是國際滑聯第一次將其作為賽季規定圖案,但相比16-17賽季,規則大有不同。
最明顯的,在原來的三個關鍵點上新增一處考察點,比其他舞種更注意柔軟且深的膝蓋韻律,難度也不低。
次日,編舞師就隔空投送來韻律舞的音樂和舞蹈視頻。
苦於華夏目前仍在聯防聯控機制中,外國人入境並不容易,格林教練拜託金蕎麥輔助他們練習。
落地岸北的訓練中心,金蕎麥首先覺得不可思議:「教練瘋了,居然讓我監督圖案舞。」
在役的時候,她和陳新博總卡在不上不下的瓶頸,就是因為圖案舞的定級上不去,連帶內容分也緊巴巴。
「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是這裡的大前輩。」葉紹瑤笑著說。
不過說來也巧,金蕎麥和陳新博退役那年,也是以午夜藍調作為規定圖案,還有些緣分。
將視頻公放,音樂和舞蹈流出。
和她猜的一樣,在眾多規定韻律中,剪輯師選用了爵士和藍調風格,將《NarrowDaylight》和《IfIAin`tGotYou》的音樂串起來*。
從平和到悲傷,再到浪漫的詮釋。
梳理了選曲的思想內核,就大致能確定他們的表演方向,嘗試帶著音樂過了遍圖案,今天勉強完成訓練任務。
金蕎麥看他們換下冰鞋,重新穿上外套,問道:「奧運會就在眼前,你們打算待在國內集訓?」
「不,我們回IAM參加學校的夏訓。」
「我記得夏訓已經開始了。」
「對,我們五月初就回去。」
總覺得時間還太早,但一轉眼,她和季林越的生日剛過,五月就要到了。
國家集訓隊給他們發了好幾封郵件,無一不是關於冬奧集訓隊的選拔辦法。
等新賽季一來,俱樂部聯賽結束,其他項目的參賽人員最終確定,大概在十月初,就能進入封閉集訓階段。
平昌周期的集訓,葉紹瑤和季林越參與了全程。
但客觀來說,國內的師資的確和滑冰學校有些差距,對他們的技術提升沒有多大裨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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