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賽季,他們把IAM作為訓練的主陣地,有教練組的及時指導,還能觀摩其他組合的技術。
金蕎麥有些擔心:「但現在國外的疫情有些失控,你們還是早點回首都適應場地比較好。」
葉紹瑤點頭:「等大獎賽總決賽結束,我們會去隊裡報到的。」
「總決賽?」金蕎麥挑眉,「這麼有信心。」
「是衝擊領獎台的信心。」
……
距離全國高考只剩一個多月的時候,季林越收到了實驗中學的返校邀請。
校方希望他能作為優秀畢業生出席高考動員會,給在衝刺階段迷茫的學弟學妹們給予鼓勵。
一樣的電子函,葉紹瑤也收到了母校的邀請。
「等等,我的母校怎麼變成實驗中學了?」
她把公章放大,顏色、角度、文字,和季林越的都一模一樣。
「你也在實中待過兩年。」
「那是初中。」
函件正文裡,他們是實中2013屆學生,是優秀畢業生,是校友。
「媽。」
遇事不決,先叫外援。
邵女士正在陽台讀報紙,一副老花鏡架在鼻樑上,神情一如從前一絲不苟。
「三中早就沒了。」她說。
「沒了?」
這則消息帶給葉紹瑤的驚訝,不亞於當初格林教練說波卡洛夫是她的前任。
「那……我之前讀的是什麼?」她有些混亂,腦補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成王敗寇。
邵女士睨了她一眼:「沒那麼複雜。」
沒有明爭暗鬥,沒有腥風血雨。
只是因為岸北這座老工業城市的光環殆盡。
人口流出量連年增長,學齡人數已經不能夠支撐這些學校的運行。
為了整合教育資源,市里幾所公立學校選擇合併,對外仍以岸北市實驗中學為名,三中僅作為一個分校存在。
不過據說,這個分校幾乎荒廢,還是掩蓋不住這座城市的冷清。
「高中的地理書上講……」
要重視東北,要振興東北,鼓勵新一代東北人返鄉就業創業。
可幾天之後,他們還是會踏上出關的火車,出國的飛機,做漂泊在外的遊子。
葉紹瑤和季林越接受了實中的邀請。
校方給他們預留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希望他們能夠發表一番振奮人心的演講。
「演講,*」季林越悄悄問她,「你擅長演講嗎?」
「你擅長嗎?」葉紹瑤覺得他在明知故問。
她當年面對攝像機都說不出所以然,怎麼會有演講的天賦。
坐在校長室,她一番搜索:要念一下午的講稿大概需要多少字?
百度回答:華夏人的習慣語速是一分鐘150字左右。
一個小時接近萬字。
一下午就是好幾萬字。
暈字了。
她慫恿:「水還沒燒開,現在跑還來得及。」
就不該本著情懷衝動答應。
校長起身泡了壺茶,茶葉在壺裡沉浮,最後安穩躺在壺底。
他抬眼看見季林越欲言又止,示意年輕人別客氣。
「你想說什麼?」
季林越語言很平靜,每個字看似不慌不忙:「動員會,能不能創新?」
……
走進校內冰場時,高三學生們還如履薄冰,以為校領導又冒出什麼折磨人的巧思。
但左看右看,校長不在,年級主任不在。
只有兩個穿著同款棉服的人面對面站著,女生突然笑岔氣,頭抵在男生的胸口。
「他們的手臂上有國旗,」眼尖的學生發現,「他們是國家隊的。」
看不清面孔,不敢貿然上前的學生猜測:「運動員?」
那不奇怪了。
校領導怎麼會把動員會開在除操場和禮堂以外的地方。
葉紹瑤剛夸季林越英明神武。
既然大家都在學海中游到迷茫,他們索性跳出施壓的怪圈,把枯燥的演講改成上冰。
門口躁動,聚集的學生逐漸多了,葉紹瑤組織進行熱身活動。
「你們是葉紹瑤和季林越嗎?參加冰舞比賽的那對?」有人舉手問。
葉紹瑤揚著嘴角:「對。」
「今天下午是你倆帶我們?」
她又點頭。
「你們的出場費貴不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