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荷盛情難卻而這塊玉的顏值也高,因此們孟之便笑著收下了。
她還沒戴好便聽到心底那個聲音又開口道:「不要戴。」
孟之動作一停頓,想要再聽一遍,可是那道聲音卻怎麼也不肯出現了。
這白日見鬼孟之不是很在意,因此她只是滿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隨即抬眼。直接對上了宋荷的目光。
「……」孟之加快了手上動作,寄好後接過葉子遞來的銅鏡欣賞了一番——看著還是很不錯的。
「多謝。」
直到宋荷離開後,心底那個聲音重新又出來了。
「唉。」
孟之想不明白心裡的這個聲音是怎麼回事,索性沒有在意,正要西院的時候看到府上的高平匆匆忙忙往院子裡跑。
孟之攔住他問:「你這樣匆匆忙忙的,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高平穩住腳步連著大喘了好幾口氣:「回小姐,彩南那邊形勢險峻,皇上讓咱們家將軍立刻啟程,眼下這時候將軍他們已經快到城門了。」
離原先定好的日子還有三日,一聽說時榮泰已經走了之後心裡亂糟糟的。
她回到房中開始給自己收拾行李。她仔細清點好銀票、輿圖以及各項手續,等待晚上再偷偷溜出去。
燕澤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孟之本來心裡還跟他鬧著彆扭,這一晚上又見不著人,孟之索性咬一咬牙自己先走了。
這幾日她刻苦學馬術,成果可是顯著非常,雖然現在還不敢策馬疾跑,但是慢走已經不成問題。她相信自己一個人去彩南應該也是可以的,不一定非要靠著燕澤。
況且就算燕澤陪著自己去了,到時候他要是回豐國去最後不還只剩下孟之一個人?她遲早得一個人走這段旅程。
到了販馬攤子,老闆卻跟孟之說荔枝已經被人給領走了。
「領走了?誰領走的?」
「就是上次跟您一起來的那個公子啊?」老闆繼續說,「我還記得上次您還跟那位公子一起騎過馬呢。」
燕澤?
孟之一個腦袋兩個大,燕澤人呢?他是故意把荔枝騎走了嗎?他是故意給自己找事情嗎?
「尾款那個人也一起付了?」
老闆點了點頭。
孟之雙手叉腰在想重新選一匹馬到底開行不可行。
「那個荔枝我可是挑選了好久才選中的,燕澤這個混蛋!」孟之嘟囔著繼續去挑馬。
孟之左挑右看都沒找到一匹滿意的,眼瞧著她的鼻子都快被馬廄的臭氣給熏壞了,於是孟之只好作罷先出來透口氣。
夜色已晚,雖然錦國沒有宵禁,但是路上的行人已經不多見了。因此但凡路上要是來個騎者馬的人都格外引人注目。
「姑娘您瞧那邊,不就是上次跟您一起來的那位公子嘛。」老闆指著不遠處圓月下的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好心提醒道。
雖然瞧不太清楚對方的臉,但是孟之還是一眼就認出那人就是燕澤。
她小跑過去,擋在道路中央。
燕澤神色淡漠,在荔枝快要踢到孟之的前一刻立馬拉住了韁繩。荔枝前蹄揚起險些踩在孟之的臉上,還伴隨著撕心的馬啼聲。孟之連連後退,驚魂未定。
見燕澤遲遲不肯下馬,孟之上前幾步繞到側面雙手叉腰仰著頭準備與燕澤好好理論理論。
「你為何帶走荔枝?」
燕澤沒有搭理孟之,只是微低著頭沒什麼表情地盯著她。昏暗月光下,孟之辨不出燕澤的神色,只覺得他現在的這副模樣跟這一世最初相見時有些像,都是那樣冷漠和疏離,孟之還能隱約感覺出燕澤對自己的厭惡以及恨意。
孟之有些失神。
他們兩人相處這麼些日子了,明明關係慢慢地開始變好了,可是怎麼突然又回到原點了呢?
就是因為孟之害他被鄭剛給捅傷了嗎?
「這也太小心眼了吧。」不知不覺間,孟之將自己的心聲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