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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滿山荒野,雜草荊棘密布,著實不像是有村落會坐落於此。

馬兒的路線受阻,速度慢了許多,還好此刻天色還算是亮堂,雖說還是烏蒙蒙的,但足夠馬兒看清腳下的路,否則,一個不注

意要是馬受了傷,不知道要耽誤多少路程。

慢一步,盧月照便會更加焦灼一分。

這山路雖難走,但的的確確是一條能讓人、馬通過的路,如果將上面覆蓋多年的雜草荊棘去除,通馬車也不成問題。

前方隱隱傳來水聲,但卻不似清泉澗鳴,這聲音沉悶喑啞,更似五更鼓角聲。

豁然開朗之時,一條河流進入視線,河水蜿蜒開闊,遠遠看去,繞著一處村落向東而流。

「望獨村」,到了。

從高處向下看去,整個望獨村盡入眼帘。

村落規模不小,比東莊村以及後官村還要大上許多,從遠處眺望,依稀可見村內房屋密集。

但是,不知為何,盧月照只覺得陰霾籠罩之下的望獨村,有些猙獰可怖。

許是天色漸暗的緣故吧。

盧月照想。

沒有了山間荊棘的阻礙,馬兒昂首闊步向前。腳下之路平坦,很快,盧月照和裴祜便到達瞭望獨村村口。

因著後官村年輕婦人說,此處曾被劫掠,盧月照和裴祜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真正進入望獨村時,兩人還是被眼前景象生生震住。

土路兩旁,原本密集的村舍如今只剩荒草萋萋,斷壁殘垣。碎石瓦礫散落其間,蜘蛛絲掛在斷梁之上,風吹過,飄飄蕩蕩。

仔細看去,一些房屋的門框上,留有刀劈過的痕跡,幾朵淡黃野花旁,還有箭鏃插在地面。

經年風吹日曬的牆壁之上,或是斑斑駁駁的暗紅色血跡,或是一片一片的黑灰色燒痕。

幾隻老鼠爬在其中,也不知在啃食著什麼東西。

一陣涼意從軀體深處順著脊背向上,直直躥上盧月照的腦髓,她被眼前景象瘮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頭皮發麻,身子還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明明是盛夏,她卻像是墜入冰窟,寒冷刺骨。

方才那水聲越過這一片殘敗再次傳入二人耳中,那聲音嗚咽哀怨,猶似哭聲,聲聲悲壯,聲聲悽慘……

不忍卒聽。

忽然,溫暖的觸感從手心傳來,裴祜將她的兩隻手緊緊包裹,傳遞著他的溫度。

「別怕,我在。」

短短的四個字從裴祜口中說出,盧月照不自覺地將身子向後靠去,她緊緊地閉上眼睛,感受著裴祜胸膛的起伏,很快,睜開了雙眸。

她的眼中氤氳著淚,不知為何,心口陣陣抽痛,悲涼襲來,呼吸漸漸不暢,她顫著手撫上自己的心口,止不住地嗚咽出聲。

冥冥之中,兩個人仿佛有著羈絆,裴祜心口一疼。

「梨兒,你怎麼了?」裴祜拉緊韁繩,馬兒停下腳步,在原地躊躇。

「閉上眼睛,別看這些。」裴祜抬手,將之覆於盧月照的眼眸,將面前景象隔於她的視線之外。

他的手臂緊緊地扣著她的腰身,「我們往前走。」

馬兒重新奔起,將身邊景象甩在身後。

她的淚水從裴祜的指間滑出,好似滴落在了他的心口,陣陣灼痛。

馬兒順著土路一路向前,這一路上,裴祜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這裡,真的會有人住嗎?

沒有人指路,裴祜只能由著馬奔跑,可是,漸漸地,身邊景象再次變換。

隨著河水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河邊,此處又是另一番景象。

遠遠望去,幾處屋舍零星地灑落於河畔,其中,可見炊煙。

嗅著河水清冽的氣息,盧月照輕輕覆上裴祜的手,將之帶下,她緩緩睜開了眼眸。

周遭氛圍依舊讓盧月照難受不已,可是,許是因為這裊裊炊煙,讓泛著寒光的河水多了些生氣,暮色之下,竟少了兩分可怖。

兩人十指緊扣,裴祜驅著馬兒快速向前,奔向那抹炊煙升起之處。

走近後,兩人看見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坐在蒲團之上,正往爐灶里扔著柴火。

一口小陶鍋架在灶上,鍋上的氣口正有白煙冒出,香味撲鼻,聞著味道,像是在燉菜。

裴祜翻身下馬,隨後,他扶著盧月照的腰身,順著力,將她輕輕從馬上放到地面。

「老爺爺,叨擾了!」裴祜牽著盧月照走上前,「請問你知曉有叫趙惠萍的人住在此處嗎?」

覺著身後有人,老者慢慢轉過身,許是這裡鮮有人至,老者看到盧月照和裴祜後,眼神中先是驚愕,而後竟有幾分欣喜,「你說啥,大聲些再說一遍,我耳背!」

裴祜提高了音量,「老爺爺,趙惠萍,你知道趙惠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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