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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鏈一樣的鞭子抽了上去,秦子軒匆忙運起靈力罩,但那飽含神威的一鞭卻直接將靈力罩擊碎,他重重飛出,一下子撞翻了後方的牆壁,狼狽地爬起來,神色驚惶:「牽魂鎖,你是殷蝕……你如此護他,他果然是你們魔界之人……」

「我護他,與他何干?!」牽魂鎖在空中翻滾,捲起碎雪與狂風,漫開的煞氣切斷了客棧的房梁,再次朝著秦子軒狠狠抽來——

「廖忱沒死?」

顏驚玉回神,嗓音輕到仿佛雪落。

幽暗室內的男人意念動搖,重重一咳。

鬼面人力道微微凝滯,秦子軒倉惶滾開,同時飛身而起,拋出了一張金光爆閃的符咒:「魔界鼠輩,無恥之尤,鬥不過顏少主,便造出一個廢物來冒充詆毀,你們魔主縱能操縱這廢物,也必成為天下笑柄!!」

廖忱的神色陰冷。

鬼面人縱身躍起,鎖鏈如毒蛇吐信,倏地追著仙鶴上的秦子軒而去,噗地貫穿了他的身體。

鮮血噴涌,鎖鏈驀地拔出,帶出更多血跡。

仙鶴髮出悽厲之聲,竭力振翅,嘶鳴遠去。

鬼面人重新落回地面,幽暗室內的男人噴出一口鮮血,急忙再次掐訣靜心,及時與次修行體斷開聯繫。

『滴答』。鎖鏈被鬼面人提在手中,濃稠的血液滴落在潔白的雪地上,顏驚玉怔怔望著,對方也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倒塌的房屋裡面忽然傳出微弱的呼救。

顏驚玉終於回過神,忙道:「裡面有人!」

修士鬥法,凡人遭殃,顏驚玉匆匆往那邊跑去,伸手去抬落在上面的木柱,他力氣實在太小,氣喘吁吁,即便用上肩膀也難以移動。一轉臉,卻見殷蝕依舊站在那邊,一動不動。

「……殷護法,請幫幫忙。」

對方揮手,浩瀚靈力輕鬆掀開了上方的石柱和石板。

有他幫忙,顏驚玉很快從裡面救出了被差點活埋的一男一女,好在殷蝕那一鞭子只是打垮了屋檐半角,並未真的抽塌整個屋子。

這個時候,整個客棧裡面的大部分人也都被驚醒,掌柜的匆匆趕來,一臉心痛,又不敢做聲。

顏驚玉只好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可他本來就沒去賭坊弄太多錢,又不得不去看殷蝕。當年他倒是也跟這位護法打過交道,知道他素來沉默寡言,即便如今看上去好像跟之前不一樣了……

「你身上還有錢嗎?」

腰側的乾坤袋裡飄出了一個錢袋子,顏驚玉接過來,賠給了老闆和傷者。

一切就緒,他再次看向殷蝕,後者終於開口:「走吧。」

魔宮也在下雪,遠比凡塵更大,顏驚玉剛走出傳送陣,鼻息便被風雪填滿,肺腑之間也充滿了寒氣。胸前再次浮起溫溫熱熱的感覺,羽玉又一次在他身上攏上一層薄薄的靈膜,瞬息之間,他便對風雪的感受淡了許多。

成簇的雪絮堆在發間,顏驚玉跟在殷蝕身邊,將斗篷外的毛領豎起,凝望著偌大的,黑壓壓的魔宮。

……原來這才是大吉的真相。

若無廖忱,他今日便會死在秦子軒的刀下。

殷蝕始終沒有與他對話的意思,顏驚玉也不知如何開口。他與這位魔教護法並無太多淵源,今日對方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像極了廖忱。

想必是他授意……

這次相見之後,廖忱總有許多讓他無法理解的行為,一切都與他的立場背道而馳。

當年他與廖忱互相追逐,互為獵物,想來,對方對如今的自己,是有些兔死狐悲的唏噓……

「你在前殿等候。」

顏驚玉停下腳步,一眼便看到了黑曜石座上的高懸的四個大字:以魔證道。

這是魔宮的正殿,名曰碎星,也是當年赤淵所居之地。但此刻與當年已經大不相同,赤淵在世之時,魔宮燈火長明,妖魔亂舞,整個魔宮喧鬧至極,繁華奢靡遠盛人間皇城。

可如今這座大殿,卻未曾點一盞燈,其間只有十幾具形容枯槁的傀儡,乾屍一樣木然地左右來去,遵循著預定的指令打掃著四處不存在的灰塵。

無一美麗妖婢,更無伺候之人。

暴雪之夜,此處之大,卻只讓人感覺淒清。

「……真是勤儉持家。」顏驚玉一時有些好笑,他走過去撫摸著架子上擺設的冰冷玉器,這些東西應當出自人間巧匠,只是不知是凡塵權貴進獻,還是哪個魔修搶來討好上主的。

「怎麼當了魔主也不知道享受。」顏驚玉左右看了看,從一側的架子上拿起了火摺子,走過去將擺放在各處的宮燈點亮,等到將最後一個燈罩扣回,再回頭去看,整個主殿已經燈火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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