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時序以一種格外冰冷的語氣質問道,可整個人卻像強裝鎮定一樣,委屈巴巴,手甚至還在輕微地抖。
他想到對方從那一晚後服從的態度,自以為馴化了這隻桀驁不馴的野貓,也可以將他的財富分享給對方一點,畢竟是他的寵物。
他氣的發抖,望著陳見津對他那不聞不問的背影,又想到那晚自己做清潔的屈辱,鶴時序深吸幾口氣,披上貴公子的皮囊,卻招來了家臣。
「去查查陳見津的過去。」
——
自從那晚上陳見津被媒體圍攻後,學校里的世家子弟們大多鄙夷,這位靠身體投誠的軟骨頭,一邊又或艷羨陳見津攀上了鶴家,或垂涎那張妖冶美艷的臉。
他垂眸,掏出抽屜里的一大堆東西,分揀出燕琛補償他的那些高昂的奢飾品和卡,而後將剩下詛咒謾罵的紙條,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再用紙巾擦乾淨了桌上被人畫的鬼臉。
轉身出門的時候,一隻手臂擋住了他的去路,陳見津抬眸望去,發現是許久不見的燕琛,對方下巴上長出了些許青茬,身上的血痕更多了,左手還帶著骨折夾板。
「我被老不死的關禁閉了,你收到我的道歉了嗎?你如果不滿意,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
陳見津皺眉,冷硬地扒開了擋在身前的手,一語不發,眉眼間帶著明顯的厭煩。
從空隙中,他看見了垃圾桶里紅字白紙的東西,有些緊張的抓住了陳見津的手:
「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但他的手很快被陳見津甩開,他眯起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自嘲,又像是陰陽燕琛:
「最愛欺負我的人,不就是你嗎?」
聽到這句話,燕琛的臉一瞬間變得煞白,原本憔悴的臉顯得更加落拓潦倒。
陳見津沒有看他,只是帶著那些他補償的東西,和他擦身而過。
——
「這些都是好貨啊,你就這樣賣了?」
陳見津懶散地靠在典當行的窗台上數錢,而後把那些奢飾品一律遞了過去,面對老闆的試探,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卻並不回答,只是轉身便走進一旁的銀行,將錢匯給了孤兒院。
沒了宋緒時這個金主,又來了個燕琛牌ATM,陳見津看著眼前的錢,有些好笑地想。
在他走出典當行的一瞬間,身後卻突然跳上來了一個蜂蜜味的傢伙,這人兩手圈住他的脖頸,雙腿則纏住了陳見津精瘦的腰身,柔軟的髮絲拂過他的臉頰,在他怔愣的片刻,臉上就被印上了一個甜津津的吻。
「哥哥,你想我了嗎?」
陳見津又好氣又好笑地把柏斯甜從背上扯了下來,可沒扯動,只能無奈地把柏斯甜像煎蛋一樣翻了個面,一隻手托住對方的小屁股,一隻手颳了刮對方的鼻子,輕笑道:
「你媽不是說了我不是好人嗎,怎麼還來找我。」
話是這麼說,但陳見津不可否認,在這麼久的高壓里,見到故人,讓他了很多。
只是他沒注意到,埋在他肩處的小甜豆,陰沉地看著他脖頸處的牙印,腦海里不斷閃過電視上,陳見津渾身吻痕坐在床上,一副情慾饜足的模樣。
哥身邊有太多礙眼的人了。
——
火鍋店裡,柏斯甜睜著甜膩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搖著陳見津的手,撒嬌地說:
「哥,我想你餵我吃,小時候,你都是這麼對我的。」
陳見津拿起筷子的手一頓,有些震驚於耳朵聽到的話,他看了看面前雖然像小蛋糕,但早已顯現少年身型的柏斯甜,默默地夾了塊牛肚到對方的碗裡,無聲地拒絕了對方不合理的要求。
柏斯甜一下子就泄了氣,慣常甜蜜的洋娃娃臉上,也帶了些酸澀,他低頭戳了戳碗裡的毛肚,冷不丁地發問:
「哥哥,電視上說的是真的嗎?」
聽到對方的提問,陳見津倒吸一口冷氣,辣油被嗆到了喉嚨眼裡,他被嗆的不停的咳嗽,湛藍色的眼眸變得濕潤,眼尾染上了薄紅。
柏斯甜遞了杯水過去,一動不動地盯著少年像只貓一樣舔舐著水,另一隻手,則悄然地攀附上了凸起的脊背,摩挲著脖頸間的咬痕,以極冷的語氣再次開口問道。
「是那個人咬的嗎?」
陳見津身體僵直了一瞬間,但很快緩過神來,將那隻手甩了下去,彈了柏斯甜一個腦瓜蹦:
「不是,你每天想什麼呢?」
他以一種極其刻意的方式轉移了話題,掏出了口袋裡宋緒時給他的卡,塞到了柏斯甜的手裡,揉了揉對方毛茸茸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