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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家,公關們幾乎要忙瘋了,去控制蔓延的輿論。
書房裡,鶴岐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將一沓報紙扔在了桌上,恨鐵不成鋼地呵斥道:
「不知天高地厚,你之前的努力全都泡湯了。」
鶴時序垂眸,沉默而順從地站著,只是輕輕地說了聲:
「對不起。」
鶴岐擺手,示意他接受了鶴時序的道歉,而後他把另一份資料擺在了鶴時序的面前。
鶴時序垂眸,細細讀了起來,是關於教廷的,上面的圖片淫/穢不堪,鶴時序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一眼父親。
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根雪茄,坐在皮質轉椅上,香菸的味道麻痹了他脹痛的神經,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眼尾炸出漂亮的魚尾紋,以一種平淡的口吻陳述:
「陳見津流浪的期間,曾經去教廷當過一段時間的聖子,而那個白毛聖女,不,應該叫教主了,是個該死的p。」
說完他點了點圖片上,笑的燦爛的長髮小男孩,和他身邊冷艷的白髮女孩,不容置疑地說:
「這件事交給你去將功贖罪,做的好就是一箭雙鵰,做不好整個鶴家就難以爬起來了,不要讓我失望。」
鶴時序攥緊了手上的報紙,從來到這裡一直伴隨的焦慮感,再一次爬上了他的心頭,它不受控制的想要咬手指,卻竭力控制住了,胃卻抽痛地厲害。
他不想做揭別人傷疤的人,尤其是這個別人是陳見津。
鶴岐與他相處多年,僅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猶疑,只是淡淡的提點了一句:
「不要帶有私人感情,你是我的兒子,我總歸是為了你好的。」
鶴時序沒有說話,只是以一種陰鬱而又哀傷的眼神看向煙霧後的鶴岐,他張了張嘴,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而是轉身離開。
爸爸,如果我不是你的兒子呢。
書房裡,再次只剩下了鶴岐一個人,他眯眼打量著書桌上,下屬從鶴時序房間裡拍的血緣檢測報告。
看著百分百的血緣關係,鶴岐嗤笑一聲,而後將照片刪除。
他不在乎血緣,他只在乎輸贏。
第15章
校門口被記者圍的水泄不通,閃光燈不斷,燕琛不耐煩地皺眉,轉頭看見陳見津湛藍色的眼眸微眯,似乎被閃光燈刺痛,陳見津抬手揉起來眼睛,那如魚尾般的眼尾泛起潮紅。
陳見津正忍耐著鋪天蓋地的詢問的時候,卻被攬入了一個溫暖且柔軟的懷中,燕琛胸肌發達,卻並不堅硬,反而像果凍一般,陳見津就這樣埋在他的胸中,向校外走去。
一路上記者的詰問與謾罵聲不斷,燕琛嘖了一聲,拳頭握緊,想要像以往一樣走過去,拳頭卻被陳見津纖細的手握住,他垂眸,看見懷裡的長髮美人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才忍氣吞聲的放下了拳頭,卻還是不忍主人受到這樣的侮辱,於是用自己的校服外套蒙住了陳見津,雙手捂住了對方的耳朵,不忘冷聲警告無良媒體:
「得罪燕家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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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燕琛一邊開車,一邊不忘舔著臉,熱臉貼冷屁股地噓寒問暖。
又一個紅燈,陳見津推開了那張湊過來的狗臉,湛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燕琛,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小十究竟發生了什麼?」
燕琛臉上頃刻間變得不自然,而後摸了摸鼻子,陳見津打掉他那隻摸鼻子的手,將他的臉扭轉過來,眼神宛若濡濕的毒蛇,爬邊燕琛全身。
「你知道內幕,不要說假話。」
燕琛輕嘆了口氣,剛要開口,眼前的交通燈就變綠了,後面的人開始按喇叭,於是話又被咽了回去,就這樣一路沉默地到了燕家。
臥室里,陳見津翹著腿坐著,燕琛垂眸仍是不開口,他打開抽屜,在燕琛錯愕的目光里拿出了上次下給他的藥。
柔軟的地毯發出沙沙的聲音,宛如毒蛇靠近,他低頭,二人挨得很近,鼻尖捧著鼻尖,溫熱的氣息相互交融著,他輕聲地命令著他的狗:
「吞下去,還是說出來。」
燕琛淚眼朦朧地望著陳見津,但陳見津不為所動,只是將拿著藥的手又往前送了送,但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很快也驚訝地睜大。
因為燕琛寧願吞藥,都不告訴他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