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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沒有開車。

於此同時,耳邊傳來的是滴滴答答的秒表走盤聲,鶴時序也意識到事情不對,用力地拉車把手,卻絕望地發現怎麼也拉不動,絕望的淚水就這樣從眼眶裡滑下。

深吸一口氣,陳見津的眉眼沉下來,以極為平靜的語氣總結了糟糕的處境:

「這輛車被鎖了,下面是炸彈。」

說完,他不等鶴時序反應,就開始找趁手的東西砸窗戶,他用手槍打,卻打不透,最後只能像野外粗魯的野獸一樣,他將額前的碎發撩上去,將手腕的西服捲起,眼睛裡全是對生的渴望,緊抿雙唇,緊握拳頭,一拳一拳地砸下去。

餘光里,他瞥見了靠在一旁,失魂落魄而不為所動的鶴時序,陳見津砸的滿頭大汗,看著對方半死不活的樣子,另一隻手,一巴掌就是扇了過去,而後沖對方大吼道:

「你要死,你一個人死,我要活,想活就一起砸。」

鶴時序才大夢初醒了一樣,和陳見津一塊砸,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見津整雙手鮮血淋漓,被碎玻璃劃的地方甚至深可見骨,朱唇輕咬,忍不住地嘶嘶抽氣,他垂眸,腳下的炸彈倒計時越來越少。

他一把扯住鶴時序的衣領,將他拖到破碎的窗戶那裡,望著那雙錯愕的眼睛,陳見津不耐煩地抹開黏在臉上的長髮,一字一句地說:

「你先走,如果我死了,記得報答我,錢一半給我出身的孤兒院,一半給柏斯甜。」

說完,陳見津像是自嘲地輕笑了聲:

「我的命可沒你的值錢。」

鶴時序張了張嘴,滿眼震驚,他複雜地看了眼陳見津,他一貫不被作為首選,更不會有人為了他放棄生命。

眼睛傳來刺痛,眼淚流滿了臉頰,跳出車窗,滾落在雪地里,他摸了摸前的劉海。

太長了,都戳到了眼睛,他不會承認他是為陳見津落淚。

明明他逃出來了,可心下的窒息感感卻越來越重,他連忙爬起來,卻看見那輛車筆直地向前衝過去,而後便是爆炸,汽油與燒焦味。

鶴時序心跳地幾乎要停止,他在一片硝煙的廢墟里瘋狂地尋找,指甲里沾滿了污垢,指腹被堅硬地鐵皮劃地皮開肉綻,他被煙燻味嗆地咳嗽,一貫最潔癖的人,此時比乞丐還要骯髒與邋遢,只為了找到陳見津。

他邊哭邊喊著陳見津的名字,他想讓他死,卻更想讓他活。

雪下,一隻手顫顫巍巍地伸了出來,鶴時序連忙爬過去,雪被鮮血染成了不詳的緋紅,而迷途的羔羊,終於找到了埋在雪地下的珍寶。

陳見津整個人都暈暈乎乎,他只感覺很熱,嘴唇乾裂地好似起皮,話語斷斷續續:

「我想——要喝水。」

鶴時序立刻抓起一捧雪放到胸前,想要用體溫捂化,但他的體溫從小偏低,最後細小的水珠也只能變成兩抹茱萸上的露水。

他猶豫地將衣領扯開,像母羊哺育小羊一樣,讓陳見津咬住兩多茱萸,啃咬品嘗,由粉紅變得糜爛。

看著陳見津在他懷中安靜的側臉,他莫名地感受到一股由衷的安全感,好像世界只剩下了他們二人,他是他的母親,陳見津是他的兒子,他就這樣將他哺育成人。

在這樣的幻想里,他也有了漲/奶的觸感,不斷地將胸往前送,但陳見津口渴的感覺並沒有減緩,美人難耐地蹙眉,舌頭不住地舔舐乾燥的嘴唇。

鶴時序不忍地看陳見津這副可憐樣,瞥見了一旁的鐵絲,他咬牙,心下一狠,用鐵絲劃破了手腕,鮮血湧出,他一點點餵入陳見津的唇,看到對方蒼白乾裂的唇變得濕潤,才長吁了一口氣。

陳見津的身體不能拖,鶴時序看著陳見津,彎腰將他背了起來,但很快他也痛呼一聲,他伸手顫顫巍巍地摸過去,發現手上全是血,一塊玻璃扎進了他的後背。

但他沒有回頭路,風雪之中,鶴時序背著陳見津,他將領帶塞進了嘴裡,以此避免因疼痛發出的聲音,驚擾到背上熟睡的陳見津。

一步一個腳印,越來越深陷,雪鋪天蓋地,他幾乎要看不到前路,身上的西裝也早就脫給了陳見津穿,但背上的身體依然在止不住地顫抖,無意識地喃喃自語:

「好暖和。」

淚痕早就風乾了,鶴時序沉默地背著陳見津向前走,一貫帶著虛假完美微笑地臉上,出現了帶著苦澀釋然的笑容,聲音乾澀而嘶啞:

「陳見津,我求求你,活下來,你活下來,我就把一切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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