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虎視眈眈,擺明了今天要獲得答案。
被環繞的陳見津輕笑一聲,將手輕輕地摸了摸燕琛的頭,從頭一路擼到了後頸,眼神曖昧不明。
沒有答案,但動作好像已然說明。
宋緒時和鶴時序立刻調轉槍頭,不再將壓迫施加給懷中的美人,而是將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燕琛。
宋緒時似笑非笑地脫下西裝,活動筋骨,鶴時序溫和有禮帶笑地別起西裝的袖子。
「拐別人的弟弟,可不是好習慣,野狗就不要肖想天鵝。」
他說著一拳向燕琛的臉揍了過去,卻被燕琛沉著眉眼穩穩接住,但唇角卻是被選擇後的預製不住地上揚。
燕琛揚眉,挑釁地說:
「我可以和他結婚,你可以和你的弟弟結婚嗎?」
還沒說完,另一拳落到了他引以為傲的胸前。
鶴時序面色溫和得體,但下手狠辣,處處都往要害處打,看著燕琛兇狠地反擊,鶴時序輕蔑開口:
「這才對啊,別裝什麼勾引別人家老公的勾欄式樣。」
燕琛靠在欄杆上氣喘吁吁,身上是不少的青紫,嘴角是一絲血痕,他抹掉血痕,卻很快地錯愕地睜大了眼睛,一瘸一拐地向窗邊走去:
「老婆,下來,這裡很危險。」
燕琛急切地張開懷抱,宋緒時則快步上前,想要抓住陳見津,鶴時序表情晦澀不明的站在原地。
窗邊,白紗拂過陳見津的臉,長發自窗邊垂下,他坐在窗邊,失神地盯著落在手心的蝴蝶,又抬手,將蝴蝶放飛。
陽光下,陳見津的臉近乎透明,像落入凡塵,受凡人情愛所累的精靈。
他衝著燕琛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唇角上揚,了眉眼間卻不帶笑,語氣冷淡到二人宛若陌生人,可又帶著恨意般的嘲諷:
「我只是摸了你一下,你怎麼覺得我要選你了呢,自作多情的賤狗。」
燕琛焦急的臉瞬間愣住,儘管臉色難看,他依然伸手,想要陳見津從窗邊下來。
陳見津說完,又慢悠悠地轉頭,衝著他們狡黠一笑,像計謀得逞的小貓。
「如果一定要一個答案的話。」
陳見津故作停頓,掃視了一眼緊張的眾人,才大發慈悲,一字一句地說出了答案:
「我一個人都不選。」
我只忠於我自己。
宋緒時最後沒有抓住他的精靈,留在他手上的只是一截白色的輕紗。
宋緒時擔憂地扒住窗口,向下皺眉探去,燕琛則立刻下樓,直奔花園,唯有鶴時序站在原地,緊抿雙唇。
陳見津落入的不是草地,而是一個帶著菸草味的懷抱,男人的手有力地環住了自己,像抱嬰兒一樣,生澀難言。
「怎麼鶴家主也當上垃圾站站長,來回收垃圾。」
陳見津帶著明顯的諷意,刺撓對方。
鶴岐叼著煙,眼皮厭倦地垂下,一副半死不活的疲倦模樣,沉默半晌,懶懶開口:
「幫鶴時序來收拾爛攤子而已。」
窩在鶴岐的懷裡,陳見津掙扎了幾次,要自己走,鶴岐只是瞥了他一眼,虎牙摩挲著菸草,含糊不清地開口:
「你會逃跑。」
陳見津氣急了,剛出龍潭又入虎穴,他泄憤似地將手貼上鶴岐的心臟處,又向鶴岐的耳畔吐了口氣,疑惑的語氣卻帶著戲謔:
「那鶴家主的心跳怎麼跳的這麼快。」
鶴岐拍掉了那隻附在他心臟處的手,直視那雙如他母親般深邃的湛藍色雙眼,而後撇過臉,吐出煙圈:
「我只是要解我的一個心結。」
解我為了前途放棄了你和你母親,讓你流浪多年的結。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在警告故意撩撥自己的陳見津,也像是在警告自己:
「你是我兒子的妻子。」
鶴岐將陳見津放在副駕上,準備開車,卻沒曾想陳見津翻身而上,雙腿夾住他的腰,如荔枝的臉上,勾起一抹撩人的笑:
「我比較感興趣的是鶴家主母的身份呢。」
他想要的是一整個鶴家。
鶴岐心知肚明。
在陳見津看似調情實則冷淡的目光下,他輕聲說道:
「你和鶴時序結婚以後,整個鶴家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