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我也是你的。
第24章
陳見津坐在鏡子前,量衣的尺子從線條分明的下頜線量起,而後沒入衣領惹人遐想的深處。
但那雙握著尺子的手卻仍蠢蠢欲動,向下攀去,陳見津縮了縮頭,側身避開,而後握住那隻手,眉眼間是極致地厭惡:
「我們只是假情侶,怎麼你還真當真了。」
鶴時序不惱,只是將床邊的西裝拿過來,笑盈盈地在陳見津身上比劃著名,兩頰真飛上了要結婚的的喜悅一樣。
他並不在意陳見津的冷淡,熱臉貼冷屁股地給對方柔美的臉上印上唇印。
可還沒吻上溫熱的臉,陳見津冷臉一根手指抵住了鶴時序濕潤的唇,將身子移過去了半步。
而後將鶴時序手上的西服扯過去,用剪刀剪成一堆碎布條,而後用力地甩到了了鶴時序的臉上。
火辣辣的痛意在鶴時序的臉上瀰漫開來,白皙的臉上是泛紅的長印,他抬手輕輕撫摸陳見津賜予他的疼痛,不氣反笑道:
「怎麼,和我結婚不比和燕狗結婚好多了,怎麼你當女人上癮嗎?就愛穿婚紗?」
「啪」的一聲,陳見津一巴掌扇了過去,紅色的巴掌印浮現在鶴時序另一半的臉上,顯得格外滑稽。
陳見津站起來,捏起鶴時序的下巴,脫臼的咔噠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響起,湛藍色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眼裡儘是恨意:
「我從來就不想和你結婚,我寧願在十六區流浪,也不要過這種沒有自由,被人囚禁的生活。」
鶴時序嗤笑一聲,焦糖色的眼睛裡流出的不是蜜糖,而是咸澀的淚水,他快步上前打開衣櫃,拿出了一件衣服。
表情是慢條斯理地,可動作極為粗暴,陳見津上前握住那雙手,眉眼沉沉。
但拉扯的瞬間,裡面一把刻著宋字模樣的鑰匙掉了出來。
鶴時序撿起來鑰匙,放在陳見津的眼前晃了晃,陳見津一把拿下,警惕地捂在懷中。
「你覺得那頭我沒有看到你偷宋緒時的鑰匙嗎?」
陳見津垂頭,看著懷裡的鑰匙,沉聲道:
「十六區要被買下來,孤兒院要被夷平,我要把那塊地買下來。」
鶴時序笑的垂頭捧腹,眼裡都笑出來了淚花,他踉蹌的拿來一旁的資產單子,在陳見津眼前一頁一頁地給他翻。
「要錢,你和我結婚,這些都是你的。」
說完,他拉過陳見津的手,指向整個鶴家,又絕望地指向自己,聲音乾澀沙啞:
「鶴家會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陳見津歪頭,臉上露出了惡劣的笑,他像是不解一般,殘忍地問道:
「你怎麼覺得我就想要你了?」
他的手放在鶴時序的後頸處,用力的按壓揉捏,像是在掂量廉價的貨物一樣,嗤笑著開口:
「你只是鶴家廉價的附贈品。」
他俯視著鶴時序,湛藍色的眼睛裡是輕蔑,語氣是居高臨下的殘忍,可面上卻笑的溫和有禮,像慢刀子割肉一般:
「這些東西里,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
鶴時序的臉色瞬間慘白。
訂婚宴依然平穩的進行,陳見津坐在車裡,長發被束成高馬尾,不羈地垂在臉龐,眉眼裡的厭煩使得整個人的氣質格外銳利,冷淡英氣。
鶴時序掛著淺笑,竭盡全力維護二人間的假象。
那雙手每每要與陳見津十指緊扣之時,陳見津就冷淡地將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骨節發出清脆的響聲,鶴時序的鼻尖因為疼痛冒出細密的冷汗,手指無力地垂在旁邊。
鶴時序沉默地將手指復原,從口袋裡摸出手銬,眼裡是窮途末路之人的瘋狂:
「這是你逼我的。」
手銬在封閉的空間裡,發出清脆的聲響。
陳見津錯愕地看著鶴時序,轉頭外面是圍的水泄不通的記者,閃光燈像巨獸一樣吞噬一切。
「你瘋了嗎,明天我們兩個都要登頭條。」
鶴時序溫和地與陳見津十指相扣,而後在他面前擺了擺緊扣著的手,溫柔地寬慰道;
「只要我們十指相扣,就看不到手銬了。」
那股毛骨悚然地感覺再次充斥了陳見津的全身,胃劇烈的抽搐,噁心的嘔吐感再次回到喉間。
陳見津看著那隻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忍不住地乾嘔,可什麼也吐不出來。
鶴時序心疼地輕拍陳見津的背,得到的只有嫌棄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