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說著轉頭跟姑娘道,「若是這樣的話,也不是不能考……」
杜泠靜瞥了她一眼。
艾葉也道,「這說法的人不多,眾人都道侯爺一副英武威猛的樣子,不太可能不行。」
確實。杜泠靜想起那侯爺的模樣,坊間傳聞總是離譜,就像傳他其實在等她一樣全不可信。
只是艾葉又有些說不出口了,秋霖催她,她才道:
「與其說侯爺不太行才沒娶妻,奴婢覺得倒不如另一個說法可信。」
「是什麼?」杜泠靜問去。
艾葉道,「他們說,侯爺是自幼在邊關沙場長起來的,似虎似狼,尋常女子恐……承不住,侯爺深知這一點,才一直沒有迎娶閨閣貴女。」
「啊?」秋霖已忍不住驚詫。
杜泠靜也不知該作何態,皺眉聽艾葉道。
「就說那秉燭樓的歌姬。那位歌姬是韃靼人出身,她前幾年離開秉燭樓不知去向,有人就說她已入了侯爺後宅。旁人皆不能行,侯爺獨寵於她,說這幾年間,她已為侯爺誕下三子兩女。」
秋霖張口結舌。
杜泠靜壓了壓發酸了眼睛,她默了一默。
「就沒有什麼可靠的說法?」
艾葉搖搖頭,但琢磨了下,還是道了句。
「其實奴婢覺得,最可信的莫過於,侯爺眼高於頂,尋常人入不了侯爺的眼,這才遲遲未娶。」
杜泠靜閉了閉眼睛。
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異於常人之處,得他青眼。但也許與杜家結親,有他另外的考量。
聽了這些糟七糟八的傳聞,聽得人腦袋都亂了起來。
杜泠靜又坐回到了書案前修書,只是莫名的,腦中總有關於那陸侯的古怪傳聞環繞,不勝其煩。
如此連著修了兩日的書,她才覺周遭靜了靜,但聖旨賜婚的事,仍不知如何解。今日已八月二十六,離著他定的下月初六,也就十天了。
念及此,手裡的書也修不進去了。但阮恭來給她遞了話。
「姑娘,太妃娘娘讓宮女傳了話來,請姑娘去一趟枕月樓。」
杜泠靜換了衣裳就去了。
然而到了枕月樓的雅間裡,她只見到了蔣太妃身邊的朴嬤嬤。
「嬤嬤,太妃娘娘沒來?」杜泠靜微怔。
朴嬤嬤跟她搖了搖頭,「娘娘去了紅螺寺清修,是臨走之前,吩咐奴婢傳幾句話給姑娘。」
她和三郎尚在京城的時候,那會先帝剛過身,娘娘就去了紅螺寺清修,她和三郎多次往紅螺寺里探望娘娘,娘娘讓朴嬤嬤親手做了齋點給他們吃。
今次若不是她的事,娘娘多半不會回京。
杜泠靜斂了神色,「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朴嬤嬤看了她一眼,見姑娘比少時長高了許多,但那時她雖文氣安靜,眸中卻如日光下的山泉,波光粼粼,可如今,她眼帘半垂著,山泉沒了日光,在濃濃的霧氣之中默然緩流。
朴嬤嬤不禁目露愛憐。
「娘娘讓我告訴姑娘,」她微頓,「別太想念三爺。」
只一句,如風沙過眼,杜泠靜眼淚倏然滑落下來。
雅間中靜到無以復加,秋霖掩了口鼻,朴嬤嬤也紅了眼眶。
她道,「娘娘沒來親口囑咐姑娘,就是怕看到姑娘流淚。」
然而她話音沒落,杜泠靜抬起頭來。
「可是嬤嬤,我又該怎麼樣,才能不想他?」
她嗓音哽咽得讓人難以駐聽,饒是朴嬤嬤在宮中見過多少大風大浪,此刻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那便是娘娘讓我告訴姑娘的第二句話了。」
杜泠靜看去,朴嬤嬤道。
「娘娘說姑娘還年輕,這世間不獨父慈女孝、青梅竹馬,也不獨書山學海、古今文章。娘娘說,姑娘秉性才學皆高於常人,或該有更高闊的人生,才不枉世間一遭。」
杜泠靜愣著默了一默,又低了頭去。
「……娘娘怕是高看我了。」
自父親和三郎過世之後,她只想安靜地在勉樓里度過餘生而已。
不需要什麼高闊,她在書樓里,時常能感覺他們還陪在她身邊,便沒那麼孤獨難捱,就已是難得。
如今,也許連這點難得也不可得了。
她低著頭沉默起來。
朴嬤嬤嘆氣,「娘娘還有第三句。」
「……嬤嬤請講,靜娘聽著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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