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從歸林樓帶了好幾本書回來。可她還沒從他懷中走脫,便被他抱到了書案上。
他低頭輕輕琢上了她的唇瓣。
起初最是溫柔如水,接著水浪滔天如兵臨城下,不過須臾,她呼吸急促起來。
房中早燒起了十足的熱氣,房檐上的雪早就化了,滴滴答答落在芭蕉葉上。
他攻勢越發兇猛,他手下則悄然握上了她細軟的腰身。
杜泠靜身上一僵,他緊貼著她唇齒啞聲問了一句,「怎麼?」
前日嬤嬤才剛來點過香,他今日又要……
「月信來了。」她低聲。
這次輪到男人身形微怔,又在她唇角輕啄了一下,才離了她半許。
他目光落在她小腹間。
沒懷上嗎?
但也好。
他們才成婚不到半年。
其實,他一時還想不出,她會給他生一個孩子……
不,是他與她兩人的孩子。
就如同做夢一樣。
他將手掌心撫在了她小腹間。掌心的滾燙隔著薄薄的中衣傳過來。
「月信疼嗎?」
杜泠靜聽見他問。
他掌心的滾燙隔著薄薄的中衣傳過來。令腹中添了溫熱舒適,但他與她這動作有種說不出的意涵。
杜泠靜思及每次事後必吃的藥丸,眼帘微垂。
她搖搖頭說不疼,卻也不想多提此事。
不料他倒是替她說了。
他低笑。
「不急,來日方長。」
*
臘月天寒,永定侯府外院議事廳卻熱火朝天。
陸慎如欲力挺拂黨中的洪大人,起復直升正三品的吏部侍郎。
馮巷的父親在南京做了十年官,正該回到京城,他眼下已為他定下通政司通政的位置。
還有馮巷的叔父,老馮大人的次子,從前最是追隨杜氏新政,陸慎如點了國子監祭酒,只等半年後原本的祭酒告老還鄉,便讓馮氏來擔。看似從四品,影響的卻是往後朝堂的官員。
邵伯舉一案,將大半的拂黨人都扯了出來,不少人被排擠多年,正與竇閣老等人不睦,原先他們寧肯被排擠在外,或者辭官還鄉,也不與陸氏交集。
一來不想攪進儲君之爭,二來也不敢隨意相信貴勛出身的陸侯。
這次卻不一樣了,陸侯成了故去的杜閣老的女婿,更是寧犧牲榮昌伯府,也救下了拂黨眾人。
有些拂黨人甚至主動有了投奔之意。
侯府一眾幕僚先生們商量著。待明年開春官吏調整之時,將這些拂黨全都啟用起來。
眾人議論得熱火朝天,但有一人的位置始終沒能定下。
「那廖栩廖先生,是有台閣之才的人,此番侯爺救了他,若能讓他為我們重用,假以時日或能與竇閣老分庭抗禮。」
有人提及此事,就有人道,「但這廖先生當年可是被侯爺責打過的,就算因救命之事不計前嫌,但他卻更挺雍王入主東宮,而非慧王。如何重用?」
另一人卻覺這也不重要,「他在保定教書多年,今次能起復還朝,全賴侯爺之力。我看侯爺只管用他,讓他自己心裡重選東主便是。」
這人還道,拂黨里確實有些人是更傾向於雍王的人,「侯爺娶了夫人,又救了人,用他們也是名正言順。當今朝堂就是這般,他們也該思量清楚了跟誰一道。」
他的意思,侯爺用人也當雷厲風行。
眾人各抒己見,又都看向了上首的男人,等著他最後落定的意思。
但陸慎如只是支了額頭往廳外看去,一時沒開口。
*
倒是杜泠靜又去看望扈廷瀾的時候,正好遇到廖先生。
她上前跟廖先生見禮,正要問他兩句近來如何的話,不想廖先生卻道有事,轉身要走。
杜泠靜覺得有點不太對,又喚了他一聲,「先生往何處去?聽聞先生此前在京的宅院早就賣了,若是當下住的不合意,便往澄清坊里搬去。」
從前他跟在父親身側時,也是在澄清坊里住過的。
但廖先生卻擺手道不用,「靜娘不必替我操心,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說話就離開了去,杜泠靜暗覺奇怪,轉身見了扈廷瀾問了一句,「先生這是怎麼了?」
扈廷瀾看了她一眼。
廖先生剛才正同他提及,侯府有幕僚找上了他們來,提及了侯爺有意重用之事。
但廖先生是個性情耿直的人,他至今仍認為,雍王年歲占著長,而皇上龍體未必能撐幾年,雍王是比慧王更合適的儲君之選。
可一旦為陸侯所用,勢必要為侯爺爭取利益,便與他自己意見相左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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