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未及看清,便被她用一摞書壓在了底下,又收回到了下面的箱子裡。
她把書收好,又繼續修書。
但方才她抬頭的那一眼,他捕捉到了她雙眼發紅。
昨晚,她是轉過去不肯理她,可她的呼吸卻從未綿長起來,是到了後半夜,他才聽到她堪堪入睡。
今日眼睛紅成這樣,如何還能一直坐在書案前修書。
他一步上前按在了她的手上。
「你眼睛不好,不能這樣一直看書。」
可他說去,她只從他手下抽開,轉身到了一旁書架前。
陸慎如心悶得發慌,跟上她的腳步,卻見她又轉去了另一邊。
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她徑直抱到了窗下的榻上。
她不願,他卻將她抵在窗下,鼻尖抵到她的鼻尖上。
「別這樣泉泉……別不理我,別不跟我說話。」
他低聲求她,輕蹭了她的鼻尖,唇下亦蹭到了她的唇角上。
他試著輕輕吻了過來,杜泠靜抬眸瞪了過去,又立時抬手要將他推開,但他不要,呼吸急促了兩分,卻只抵著她的唇,極其輕柔地啄著她的唇瓣。
他不再似平日般攻池掠地,就這麼輕輕啄著她,一點的一點,還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她的臉龐。
他仿佛要將她啄到和軟下來,他想跟她求和。
杜泠靜心下發酸,卻也莫名地在他這般輕柔求和中,心頭一軟。
她沒再推開,沒再抗拒,他立時就察覺到了,啄著她的唇瓣重了些許,又微彎了眼眸,手下將她往他懷中攏來。
但杜泠靜卻抬眼,緩緩看住了他的眼睛。
如果他能所有的隱瞞與謊話都跟她說清,她也可以既往不咎……
窗欞外面有昨夜的雪積了厚厚一層,日光照著積雪慢慢融化。
她看著他。
她那如水的眼眸看過來,陸慎如一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男人微頓,抿了唇。
房中靜到落針可聞。
杜泠靜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極輕地笑了笑。
雲層遮住了太陽,外面的冰雪不在融化成春水,只在冷風中凝成了堅冰。
他可以抱她、吻她、哄著她,但她想讓他據實以告的真相,他不可能告訴她。
……
下晌落了一陣冷雨,上晌沒能化開的雪,都被冷雨覆蓋凝成了冰。
崇平見侯爺遠岫閣的書房裡,沉著面色閉著眼睛不說話。
他不說話,整個遠岫閣都無人敢多言,崇平親自端了茶水進到書房裡來。
男人沒看他,崇平卻開了口。
「侯爺,從前那些舊事,其實屬下可以替侯爺同夫人……」
可話音未落,男人沉聲打斷了他。
「不許提。」
「可是夫人她……」
男人還是搖了頭,書房裡低壓冷沉,似殘雪凝成的冰都佇在了書房裡。
陸慎如目光越過窗外,遙遙向不知何處看去。
「我與她,就只三年前我路過青州時見過,沒有更早之事了。」
他叫了崇平。
「你亦不許多言。」
侯爺不說,亦不許他說。
崇平默然嘆息,又只能應了下來。
「是。」
……
晚間回到房中,陸慎如見他的娘子已經睡下了,但聽呼吸,她顯然沒睡著。
「怎麼不讓人燒地龍?天還冷著。」
他問去,帳中無人理會他。
男人輕嘆一氣,褪了衣裳進到了帳中。
他進到帳中,便伸手抱了她,杜泠靜動了動身子,但他不肯鬆手。
滾燙的掌心,鐵鑄般的臂膀緊擁著她。
他令她無法反抗,只道。
「睡吧。」
……
之後一連幾日,他就這般日日抱著她入睡,多餘的話則一句都不多說。
如同他請下聖旨強娶她,不需要她知道一樣,此刻她想要的答案,她也無需從他口中得知。
杜泠靜淡淡笑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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