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呢, 頭髮沒掉!他頭快掉了!
要不是面前有江言攔著,暴脾氣的他已經衝出去, 拎著金丞就是一通責問和胖揍!
「周教練您先別激動!我知道您很急!但是您先別急!」江言壓住他。
「我怎麼能不急?你說我怎麼能不急!」周英華自認為自己已經算教練組裡的溫和派了,老許老田哪個不比他火爆, 「你是全隊的隊長,你心裡不清楚這件事多大分量?」
「我知道!就是因為我知道, 所以我才告訴您這是假性的血友病, 您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江言都快壓不住他了, 從前不覺得周英華如此老當益壯, 就這體格和力量,他年輕時候練跆拳道都謙虛了。他怎麼沒去搞搞柔道啊!
差點給江言掀飛了!江言拽住他胳膊:「假性和真性區別很大,完全是兩個性質的血液病!兩個性質!」
但這時候的周英華已經聽不進去:「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出事就是什麼性質的事?金丞一旦在場上救不回來, 別說是你這個隊長,我這個教練,全校多少人要受牽連!跆拳道比賽要是死了人, 那麼幾十年前的慘劇就會被重寫!」
「他不是!他不是!」江言嘴皮子飛快。
「多少人要被問責!咱們整個體院誰都跑不掉!他這是……誒呦我的媽啊。」周英華也不想吵了, 氣得頭腦發熱, 乾脆坐在了桌子上,「你出去, 把金丞給我叫進來!」
「您先聽我說完, 我再出去叫他。好不好?」江言開始和周英華周旋, 這樣的情緒直接和金丞對上,豈不是要把金丞嚇應激麼?
「你說什麼?」周英華就這麼幾嗓子,嗓子都快啞了。
江言先把杯子撿起來, 再把血檢報告重新放在周英華的面前:「金丞不會死,您放心,醫生已經和我說得很明白了。他不會死,而且也不用注射治療。」
周英華的怒火還在腦袋上燃燒,但理智開始往回拉,開始跟著江言的思路走。
「他不用治療,他不會死,他真的不會死。」江言先把話說到位。
「然後呢?」周英華趕緊含了一顆潤喉糖。
「他不會有自發性的出血,這點您可以放心。」這也是江言最擔心的事情,「只要不用尖銳的器具刺傷他,他就不會出血。」
周英華拍拍胸口,這把老命都要被這些孩子嚯嚯光:「你這不是廢話嘛!」
「廢話也是話啊,只要沒有人去傷害他,他和咱們正常人是一樣的。所以咱們可以對金丞展開有保護的訓練,而不是一桿子打死,讓他永遠不上場。」江言點明中心。
周英華搖了搖頭:「風險太大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啊,這是全隊的事。如果他出事,你以為木蘭能抽身而退,第一個被責問的肯定就是她。」
「所以,所以我說的是,咱們要先多多和醫生溝通,讓木蘭去找醫生問問。如果醫生堅決不允許,那我也沒有辦法。」江言緩緩地平息這把怒火,「金丞他還想著比賽,他這麼有實力又這麼刻苦,別一下子讓他退役了啊。」
「唉。」周英華進退兩難,論實力,金丞確實是一顆新星。現在各隊都注意到他,國訓隊的教練也垂青於他,讓他的事業夭折……誰忍心?
「您想,咱們跆拳道這些年一直在更改規則,為了什麼?為的就是安全,是不是?因為跆拳道以前危險,所以咱們上護具,上護齒,上頭盔。因為很多招數容易造成重傷,所以比賽規則一直在更改,哪怕被人詬病比賽無趣,賽委會也是把安全放在了第一位。」江言輕聲細語,「周教練,咱們和散打、拳擊不一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周英華點頭,在對抗性比賽當中,跆拳道已經是最最最安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