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醫生抬眸看著蘇蘊年:「輕則依舊是思維混亂,重則有可能在思維混亂的基礎上,致郁。」
蘇蘊年聞言,臉色平靜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也不算什麼大事。
「身體上會出問題嗎?」他更關心其他方面的問題,如果江喬因此落個半身不遂,或者其他毛病,他還覺得得不償失。
秦醫生沉吟片刻:「這個不好說,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需要停藥一段時間了,每個人臨床反應不一樣,濫用藥物是有一定致死率的。」
蘇蘊年想要的是江喬的人,而不是江喬的命。
他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但如果停了藥,他會不會………」
秦醫生知道蘇蘊年的未盡之言。
蘇蘊年無非是怕江喬斷藥後,恢復記憶。
秦醫生垂著眸:「我叔叔應該跟蘇先生說過,我在國外一直主攻的是精神分析治療。」
蘇蘊年嗯了一聲,問他:「有什麼其他辦法嗎?」
秦醫生對蘇蘊年道:「可以嘗試催眠。」
蘇蘊年知道這位秦醫生在精神分析治療上頗有建樹,尤其是催眠療法。
他猶豫了片刻:「那就麻煩你了,秦醫生。」
秦醫生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蘇蘊年第一次跟江喬見面時,江喬應該還處於和時鈞亦同居狀態。
江喬進療養院時,鎖骨,胸前都還帶著沒消退的吻痕。
證明他跟時鈞亦是有親密關係的。
但江喬醒來後,儘管也表現出了相信他們之間關係的模樣,也對他依賴有加,卻總是拒絕跟他親近。
時鈞亦遭槍擊的消息一出來,他第一反應是懷疑江喬是否已經恢復了記憶,在和時鈞亦做戲。
時家的槍聲和江喬腿上的傷,說難聽點兒,都可以是刻意而為。
但他經過多方打聽和調查之後,確認時鈞亦的確是受到了槍擊,傷口在腹部,人連夜被送往ICU,至今都沒出來。
蘇蘊年到底年輕,考慮事情不夠周全,光是這樣,就信了江喬是真的對時鈞亦動了手。
能從時家逃出來,全憑他命大。
但蘇峻不一樣,他在時家這麼多年,能近得了時家主子們身的不考慮,普通園丁,做雜事的傭人也總有能安插進去的。
他甚至拿到了一塊從時鈞亦臥室里裁剪出的,沾了血的地毯一角,經過DNA對比,確認了受傷的,的確是時鈞亦本人。
這才打了個電話給蘇蘊年,誇他還算中用。
雖然時鈞亦的死訊還沒傳出來,但按時家那邊人傳來的消息看,以時鈞亦的傷勢,只要他們肯多燒燒香,說不準這事兒就算是成了。
退一萬步講,即便不成,江喬現在被蘇蘊年拿捏在手裡,他總還有下一次機會,徹底解決了時鈞亦。
蘇蘊年送走了醫生,從療養院樓下的報刊櫃裡隨便拿了一份報紙回了江喬的房間。
第203章 禮尚往來
蘇蘊年推開門走進房間時,就看見江喬靠著床頭半躺著,側著頭,在看窗台邊上的兩隻麻雀。
「沒睡?」他問。
江喬沒睡,傷口處傳來的劇烈疼痛和發燒帶來的眩暈感讓他根本無法安睡。
他沒回答蘇蘊年這種顯而易見的廢話,只自顧自地盯著那兩隻卿卿我我的麻雀看。
蘇蘊年坐到床邊,將手裡的報紙翻到頭條版面,放到江喬面前:「看看嗎?你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