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著解說員剛剛提到的,酋長岩實時溫度剛剛好就是零下七攝氏度,明清元當即一胳膊拐到了秋聆歌的脖頸上。
「我們花滑和老冷他們的速滑要速度也就算了,這麼滑,小余這個玩攀岩的真能爬得上去?」
視線全程都定在屏幕上的秋聆歌抿緊唇沒說話,但難得皺緊的眉頭已經暴露了他的思緒。
可這還只是難處之一。
余曜又伸手摸了摸裂縫裡的青苔。
潮濕倒是不潮濕,都已經凍成硬茬茬的冰渣,乍一摸還挺粗糙的,似乎能增加手點腳點的摩擦力。
可青苔只生長在岩石的表面,真要類比的話,更像是粗糙的沙子。
從物理學的角度分析,也只會把接觸位置的滑動摩擦轉變為徹頭徹尾的滾動摩擦,從而使攀登者更容易從岩壁上滑落。
難上加難。
余曜打量著眼前的石壁,心想原本的定級5.14a,可以再往上調一檔,到5.14b也許差不多。
老邁爾斯更大膽一些。
「我覺得這條線路的定級完全可以跳到5.14c,甚至可能是5.14d!余能否順利完成這條線路,會成為今天最大的看點!」
如果按照他們原先第二天只打算進展到第十四段的計劃的話。
老邁爾斯的誇張解說,再加上屏幕里的親眼所見,還在直播間裡的觀眾們俱是緊張不已。
眼見打量岩壁的少年撐著岩壁站起,終於又有了動作,當場捏緊了手心。
導播也將鏡頭對準余曜再放大。
艾莫斯則是立刻拉緊兩人間的保護繩,將維繫隊友生命的繩索牢牢搭在手上。
「余是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了嗎!」
老邁爾斯的語氣倏地振奮起來。
余曜其實還真就想出了一個辦法。
第十段路線的裂縫並不是傳統的裂開型的裂縫,真要細究起來,更類似於諾斯線上的薄餅片裂縫。
薄餅片裂縫,顧名思義,就是薄餅一樣的片狀裂縫。
遠古冰川活動的痕跡,讓第十段線路最外面一層的片狀岩石看上去就像是貼在山體上的一層薄薄餅片,那道沒有完全貼合的邊緣,就是薄餅裂縫。
青苔只長在滲水的那側,也即是靠近山體的那側。
片狀岩石的那側本體還是光禿禿的。
也就是說,自己可以把手部的主要著力點放在光禿禿的那側。
腳點的話,右腳既然無可避免地要踩在青苔上,那麼自己為什麼不可以試試將身體的重心都向左側傾斜?
觀測線路完畢,心裡有了大概的章程。
少年再度出發的背影透出了氣定神閒的意味。
他在零下七度的冷風裡伸出手。
口袋裡暖了半天才緩和過來的熱度一瞬間就被肆虐的冷風掠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