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瞄了眼裴時瑾,被他抓住,裴時瑾好整以暇看著她,忽然開口:「裴越今日來找你做什麼?」
阮瑩搖頭:「我不知道。」
她的確不知道,裴越身上有酒氣,像是喝醉了。
裴時瑾:「你會不知道?」
裴時瑾:「他來找你,能做什麼,你不知道?你是他的女人。」
裴時瑾手指撥了下,阮瑩顫了顫,還是搖頭:「他一般來找我,只會和我說說話……」
裴時瑾反問:「哦?那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
阮瑩被他弄得不上不下,只覺得萬分難受,「我……我騙他的。」
她斷斷續續說起騙裴越的事:「他喝醉了,我……我騙他,他信了。」
裴時瑾眸色斂了斂,一時無言。
騙他?她還真是誰都騙啊,徹頭徹尾的騙子。
騙他,也騙裴越。
裴時瑾忽地笑了聲,又問:「孩子是騙他的,那後來這麼久,便一次都不曾有過?」
阮瑩搖頭:「沒有,裴越他……他不行,有幾回他想做些什麼,只是還未等開始,他便已經不行了……」
阮瑩拿不準他的心思,不知道他笑是因為什麼,是嘲笑她,還是別的什麼。她只是低著頭流眼淚。
裴時瑾忽地抱起她,阮瑩陡然被他抱起來,嚇得抱緊了他的脖子。她不知道裴時瑾突然抱起她想做什麼,下一瞬,裴時瑾走到了裴越旁邊。他將她壓在柱子上,動作急促而兇狠。
阮瑩無處可借力,只能抱緊他脖子,又一陣嗚咽啜泣。
尤其裴越還在旁邊,即便他已經暈過去,可還是令人緊張。阮瑩害怕裴越忽然醒過來,如果他突然醒來,聽見他們在做什麼……
察覺到她的分神,裴時瑾動作更甚,阮瑩差點連他脖子都摟不住,裴時瑾接住她,低頭吻她的唇。
阮瑩不知道裴時瑾幾時走的,她只知道她一直都處在害怕裴越醒過來的狀態里,故而格外緊張,偏偏她感覺裴時瑾今日興頭很足。總之,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早。
殿內的炭火燒著,溫暖如春,阮瑩一夜無夢,醒來時記起昨晚發生過什麼,猛然坐起身。只見裴越坐在床邊,揉著腦袋,似乎也是一臉茫然。
「阿瑩你醒啦?」裴越看見她醒來說。
阮瑩眨動睫羽,輕嗯了聲。
裴越問:「昨天我怎麼睡在榻上了?」他只記得自己想來找阮瑩,還吃了藥,喝了酒。
阮瑩答:「皇上昨天好像喝醉了,我就把皇上扶上榻休息了。」
裴越皺起眉,他這會兒清醒過來,覺得自己昨晚的舉動實在不妥。阿瑩如今懷著他的孩子,他怎麼能想這種事呢,萬一傷到她和他們的孩子怎麼辦?阿瑩不知道真相也好,裴越笑了笑,將此事敷衍過去。
「朕昨天是喝了幾杯,沒有嚇到阿瑩吧?」
阮瑩搖搖頭:「只是喝酒傷身,皇上日後還是少喝些。」
她聽裴越的話,似乎他一點都沒察覺,不禁鬆了口氣。
脖子上被裴時瑾咬出血的牙印隱隱作痛,好在衣領擋住了,裴越應當看不見,她不敢讓裴越看見。裴越今日還要去
早朝,便陪阮瑩用了早膳,而後離開。
裴越走後,採薇進來給阮瑩上藥。採薇一言不發,連多餘的眼神都不曾有,給她上完藥,便出去了。
阮瑩摸了摸脖子,記起昨晚發生的一切,恍然像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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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瑩肚子的事瞞不住宮裡人,周太后知曉此事後,眉頭皺起。她本就不喜歡這個阮氏女,如今她有了孩子,只怕越兒更喜歡她了。
「在這節骨眼上……」周太后撐著額角,轉念心想,也許這個孩子來得也是好事,越兒既然喜歡那個女人,想必也喜歡這個孩子,若是他能知道,裴時瑾定然容不下這個孩子,他或許能更開竅。
翠濃卻擔憂:「可是太后娘娘,奴婢聽說如今這阮氏女那邊,都是攝政王的人在照顧。」
周太后怒極反笑:「好啊,他還真是信任裴時瑾,連這個孩子都願意讓裴時瑾照顧,甚至瞞著哀家。他以為哀家會害他的孩子,而裴時瑾不會是麼?」
周太后一巴掌拍在桌上,笑容改作怒意。
翠濃勸道:「娘娘息怒,皇上只是年紀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