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冷哼幾聲,正欲說些什麼,窗外有信鴿飛回來。翠濃取下信鴿上的紙條,交給周太后,周太后看罷,臉色更陰鬱幾分。
「這個裴時瑾!」
她前些時日讓人散布謠言,將池州大旱的事扣在裴時瑾是災星頭上,可如今局勢一轉,民間都在傳聞,說是因為當今皇上無德,所以才讓上天降罪。她當然知道這是裴時瑾乾的,可她能用的人有限,即便知道,也無能為力。
若是先帝沒去得那麼早,那該多好。周太后揉了揉眉心,氣極了。
不能這樣下去,裴時瑾若是得了民心,他們母子更危險了。
周太后不禁想到兵行險招,若是她直接除掉裴時瑾,那他們母子倆不就安全了?一切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當時她派出去的刺客失手,可若是不用硬的,來軟的呢?
譬如說,一杯毒酒。
裴時瑾如今防備他們還未到這種地步,至少他對越兒不曾防備至此,倘若越兒給他敬酒,他應當會喝。
周太后在腦中飛速想著自己的計劃,不由得站了起來,她看向窗外的天,有些激動。
若是事情能成……
周太后壓下情緒,吩咐翠濃去準備。
這件事不能讓裴越知曉,以裴越的性子不可能不露出馬腳,反而惹裴時瑾懷疑。若是裴越不知情,裴時瑾就會自然而然喝下毒酒。
周太后深吸了一口氣,那就只差一個能讓裴越和裴時瑾坐在一起喝酒的時機了。
或許,除夕夜宴便是這個好時機?
眼下已經十二月,距離除夕還有二十多日,這二十日,正好可以用來縝密籌劃此事。她務必要裴時瑾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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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池州出現了旱災,好在裴時瑾處理得當,並未造成太大的損失。裴越在龍椅上坐得昏昏欲睡,聽著他們稟報朝政,哪怕問起他,他也時常答不上來,好在裴時瑾幾乎替他處理完了一切。
朝臣們看著他,頻頻搖頭。下朝時,裴越甚至聽見有人說,裴時瑾比他更適合做這個皇帝。
裴越垂下眸子,嘆了聲,他心裡也亂。比起這些事,裴越想到了另一件緊急的事,他追上裴時瑾,問道:「皇叔,朕有件事和皇叔說。」
裴時瑾:「皇上有什麼事,儘管開口。」
裴越道:「是阿瑩的事,皇叔如今已經見過阿瑩,阿瑩又有了朕的孩子,朕想早些封阿瑩為後,總不能等孩子都出生了,皇叔以為呢?」
裴越又說:「這是朕答應過阿瑩的,朕不想讓阿瑩傷心。」
第32章 「只要你告訴裴越。」……
裴時瑾一時無言,沉默之中,裴越無端有些緊張。
他知道裴時瑾待阮瑩的印象算不上很好,但那是因為騙他的那個女人,而不是阮瑩,阮瑩只能算無辜被牽連,但裴時瑾也並未明確表露出對阮瑩的討厭,所以這件事也有成功的餘地。
片刻之後,裴時瑾開口:「孤以為,不若等她生下孩子,再商議此事。皇上乃一國之主,皇后便是一國之母,朝臣們若知曉皇上要立一個毫無家世背景的女子為後,定然萬般阻攔。若是她誕下皇上的長子,那朝臣們自然會態度鬆動。」
裴越聞言有些沮喪,裴時瑾又說:「皇上既然為阮姑娘考慮,更該如此才是。倘若皇上強行立她為皇后,屆時她可得背負罵名,百官與天下百姓都會對她指指點點,難不成皇上捨得讓阮姑娘受這種委屈?」
裴越被裴時瑾一問,恍然大悟:「皇叔說得對,朕倒沒有考慮過這個。」
裴時瑾嗯了聲,與裴越一道往回走。
天色有些沉,蒙蒙地隔了一層,像是要下雪。
裴時瑾:「皇上可是要去阮姑娘那兒?」
裴越點頭:「朕去看看阿瑩,她昨日害喜得厲害,吃不下東西,朕心裡擔心她。」
裴時瑾:「既然如此,孤便不打擾皇上與阮姑娘了。」
裴時瑾說罷,先行告辭。
裴越走到一半,天空便開始飄雪。
阮瑩聽聞下雪,推開窗牖張望,面上難得露出些欣喜的神色。她是南方人,南方不常下雪,幾年可能趕上一回,故而她還挺喜歡下雪的。
這兩日阮瑩的確害喜得厲害,也不知怎麼回事,前幾天都還好,忽然便開始了。她聞見什麼味道都想吐,往常愛吃的更是毫無胃口,什麼也吃不下,只能逼著自己喝些補湯。找過何太醫來瞧,何太醫說這種事看個人體質,難說緣由,只給她開了些舒緩的方子,又讓她別思慮太重,對孩子和自己都不好。
阮瑩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冰冰涼涼的觸覺落在她手心裡,她想到何太醫的話,思慮太重,如何才能不思慮?她沒辦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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