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星月不顯,背對門口燈火的殷章見她面上種種看的清楚,眼中微滯。
此情此景,恍若夢中人。
好容易他才回神,垂眸說好。
宜真強撐起的精神,只這兩句話,又暈暈乎乎的靠了回去。
殷章示意下人們先進去,眼看著馬車進了府門,這才一扯韁繩,掉頭回宮了。
這個時間已經不早了,他也該回去早些休息了。
明日還要上課呢。
第二日,宜真一覺睡醒,已經是辰時了。
她梳洗過後,沒什麼胃口的有一口沒一口用著早膳,邊聽小荷伶俐的說起昨晚的事情,有些無奈的按了按額角。
計青華,薛懷。
兩人都是青年才俊,這半年的往來中,也能在他們身上看出對自己的好感,但從前宜真並沒有往別處去想——
可現在瞧著,兩人表現的越發明顯了。
顯然是對她有意。
宜真放下湯勺,正頭疼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越發難受了。
「小荷。」有樂無奈一聲,過來為宜真按額角,說,「郡主先別想那麼多,您這會兒該多休息。」
宜真嗯了聲,將府上的事交託給高嬤嬤和有樂有幸。
「你說昨晚郡王攔住了那兩人,瞧著他神情如何?」她想著,忽然問道。
小荷小心了些,思襯後說,「奴婢瞧著郡王神情有些冷淡呢。」
宜真聽著忽然笑了笑。
從前殷章就不太喜歡那兩個人,總覺得他們出現在她身邊是別有目的,需要謹慎防備,現在看來他依然是那樣想的。
不過,宜真也是這樣想的。
她自覺自己不差,但還未和離時,就有兩個外表才學皆為佼佼者的人表達出親近之意。
宜真很難不多想。
罷了,小心些罷。
一場醉酒,讓宜真難受了好幾天,她暗自下決心,以後再不喝酒了。
進宮和皇后娘娘說起此事時,引得皇后娘娘失笑,說,「你本就沒怎么喝過酒,難免如此,即不喜歡,以後就別喝了。」
宜真自然笑眯眯說好。
冬月里,坤寧宮已經生了地龍,宜真沒坐一會兒就脫了外面穿的披風,這才覺得鬆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