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將蘇莞絲趕出薛國公府。
一刻鐘後,史依蘭先來了薛老太太的院落。
史依蘭提腳踏進門檻,覷見上首面色冷厲的薛老太太,以及左手邊沉著一張臉的薛賾禮。
她意識到府里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揣著十二分的小心下跪行禮。
「蘭兒拜見老祖宗,見過大表哥。」
史依蘭清清麗麗的嗓音打斷了薛老太太的沉思。
薛老太太心裡有一桿秤,史依蘭住的離她近,蘇莞絲的月華閣在薛國公府最偏僻的角落。
無論史依蘭有沒有做給蘇妙嫣下絕嗣藥之事,她都要將這髒水潑到蘇莞絲身上去。
既是要讓蘇莞絲做替罪羊,就必須打時間差、趁著蘇莞絲還沒趕來自己的院子時,先將史依蘭的嫌疑撇清。
「蘭姐兒,你跪著說話。」薛老太太言語強硬地問她:「你昨日有沒有去過葫蘆巷?」
「葫蘆巷」三字一出,史依蘭心中大駭,抬起頭瞧了眼薛老太太,再瞥向薛賾禮。
薛賾禮俊容冷冽,漆眸里仿佛結著冰,朝人望來時有能凍死人的寒意。
「老祖宗,我……」史依蘭被這麼一喝問,嚇得六神無主,支支吾吾的模樣已暴露了一切。
薛老太太在心內嘆息了一聲,道:「你去葫蘆巷做什麼?我知曉你與蘇妙嫣從前有幾分交情,無論你是憐惜還是同情她,亦或者是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想與她敘敘舊,都不該去。未出閣的小姐怎能這般不顧惜自己的名聲?」
史依蘭並非蠢人,聽了薛老太太這話,細細琢磨了裡頭的深意。
老祖宗似乎是在給自己去葫蘆巷一事找藉口。
難道是葫蘆巷內出了什麼事?老祖宗必須要為自己撇清楚關係。
不等史依蘭答話,薛賾禮先開口質問:「昨日本該是蘇家表妹去葫蘆巷陪伴妙嫣,為何最後去了葫蘆巷的人是你?你走後,妙嫣肚痛難忍,大夫診斷說是有人給她下了絕嗣藥。」
他陰惻惻地盯著史依蘭,一字一句地逼問:「這一整日,只有你一個人去過葫蘆巷,不是你下的藥,還會是誰?」
盛怒之下的薛賾禮沒了往昔的溫潤清朗,神色乖張暴戾,只是端坐在扶手椅里,渾身上下卻如籠罩著狂風驟雨般陰森可怖。
史依蘭本以為是自己剽竊蘇妙嫣詩句一事東窗事發,沒想到竟還牽扯到了絕嗣藥一事上。
她並沒有給蘇妙嫣下絕嗣藥。
剎那間,她穩住了心頭的慌亂,答道:「回大表哥的話,昨日我的確是代蘇家妹妹去葫蘆巷看望妙嫣了,從前我們也是閨中密友,她落魄成了這副模樣,我自該去瞧瞧她才是,只是我斷斷沒有膽子給她下藥,也絕不會做出如此狠毒之事來。」
史依蘭抵死不承認,也讓薛老太太鬆了一口氣。
她心想:蘭姐兒還不算太笨,這後宅里不僅殺人於無形的手段有很多,害人後脫身的法子更是不少,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認,再將髒水潑到蘇莞絲身上去,這事就能糊弄過去了。
「若不是你,莫非是哪裡冒出來的鬼神不成?」薛賾禮譏諷著開口道。
薛老太太輕咳了一聲,接過了話頭:「並非一定要是鬼神才能做出這事來,禮哥兒,你方才不是說了,昨兒該去葫蘆巷的人是絲姐兒,最後去了葫蘆巷的人卻成了蘭姐兒。」
她話音里捎帶上了兩分笑意:「說不準是絲姐兒起了暗害旁人的心思,先起早趕去了一趟葫蘆巷,給你的妙嫣下了毒後,又花言巧語地哄騙了蘭姐兒,讓蘭姐兒趕去葫蘆巷做她的替罪羊。這樣的手段在內宅里並不少見。」
這一番顛倒黑白的話語讓薛賾禮倏地蹙起了眉頭。
跪在地上的史依蘭卻好似聽見了救世佛音,她立時應和道:「老祖宗說的沒錯,都是蘇莞絲哄騙了我,威逼利誘著讓我代她去葫蘆巷陪伴蘇妙嫣,她不不僅給蘇妙嫣下了絕嗣藥,還想栽贓於我,我……我一時失察中了她的計,請大表哥明察秋毫。」
不知怎的,面對薛老太太與史依蘭聯合著給蘇莞絲潑髒水的行徑。
薛賾禮不由地想起那一夜在榮禧堂,蘇莞絲淚意漣漣地提起自己娘親的模樣,那一雙純澈似小鹿的杏眸,揣著無盡的思念與懊惱。
他心裡不信蘇莞絲會做出如此陰險狠毒之事來。
「禮哥兒,你意下如何?」薛老太太見薛賾禮沉默不語,還以為是自己的一番話將他說動了,問道。
薛賾禮猛地抬起頭,迎上薛老太太銳利的目光:「判案要講證據。現有的人證物證都指向史氏,與蘇家表妹並沒有什麼關係,況且蘇家表妹性子怯弱良善,想來並不會做出這等陰狠之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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