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野勾了勾嘴角,「你信了?」
「……」程桑榆有些哭笑不得,「這回我沒法不信。」
「怎麼?」
「當年我跟唐錄生買的婚房,不是離婚歸他了嗎,真要被法拍了。」
「他破產了?」
「他拿房子做抵押,跟別人做投資,加槓桿投了一大筆錢,但對方捲款跑路了,這會兒可能正跟妻兒在加拿大逍遙吧。」
這個「別人」就是上回在枕水山房,程桑榆碰見的那個姓鄭的男人。唐錄生信任他,結果被他騙得褲衩都不剩。
郁野有些驚訝,「會影響到你嗎?」
「不會。都離婚了。」
「我的意思是,他會不會騷擾你,找你借錢。」
「那也不會。他好面子,問前妻借錢的事,他覺得丟臉,應該干不出來。之後可能會消停一陣吧。」
「那我就放心了。」
程桑榆聽出來這句話的潛台詞,頓了一下,平靜地說:「怎麼要搬家?」
「房子我爸要收回去給我弟弟妹妹住。」
「那你……」
「我在學校租了個公寓。反正……明年就畢業了。」
程桑榆不知道說什麼,環視一圈,「……需要我幫忙收拾嗎?」
「不用。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電腦,和幾件換洗衣服。」
「……嗯。」
郁野看她,猶豫一瞬,還是說道:「其實我後來買了一條睡裙,是預售的,等了很長時間……可能,店鋪是從養蠶這一步開始製作的。」
程桑榆沒有想到,這種時候自己還能被他逗笑。
「上周才拿到。」郁野抬手,拿起了旁邊的一個精緻的黑色扁形紙盒,「……想送給你。」
程桑榆不知道該不該去接。
郁野看她一眼,把盒子放在了她身旁的茶几上,「沒有其他意思。也是……很常規的款式。你不要的話,我也不知道能送給誰。」
「……謝謝。」
程桑榆有些侷促,頓了一下,又說:「我的東西……」
郁野指了指旁邊的一隻紙箱,「都在這裡面。」
「謝謝。等下我帶走。」
郁野克制自己不去細品這句話,低頭無意識地整理了一下東西,忽說:「你記不記得,去年我去拍戲,收工後我帶你去山上,準備去一家餐廳吃飯。」
「嗯。」
「今天給那邊打電話準備訂座,結果已經倒閉了。」
「……啊。」
「世界變化好快。」
「嗯。」
郁野把最後三本書,放進紙箱裡,拍了拍手上的灰,抬眼看向程桑榆。
目光停了好久,終於找到了一個還算平靜的語氣:「程桑榆……我們先分開吧。」
「好。」
郁野呼吸一滯。
即便知道她一定是這個答案,可她答得如此乾脆,沒有一秒鐘的遲疑,還是讓他有種墜入冰湖的寒冷痛苦。
他目光黯下去,忍不住朝著程桑榆挨近一步,低頭。
她小幅度地往旁邊轉了一下頭。
他立即伸手,手指輕輕地按住了她的下巴,想把她的臉抬起來,看一看她的目光,是否也如語氣一樣平靜。
可他剛整理過東西,手指上有灰,沾在了她下巴的皮膚上。
他只好拿另一隻手去擦,卻忘了另一隻手上也有灰。
非常徒勞,非常笨拙。
他不管了,雖然知道,都已經講了分開的話,他就沒了做這件事的身份,卻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找到她的唇。
他好像回到了第一次鼓起勇氣親她的那一天,明明知道親完的結果自己並不一定能承擔,卻還是無法克制,因為心臟已經跳到了嗓子眼裡,脹痛得沒有辦法。
只有她是唯一的解藥。
程桑榆沒有拒絕他,只是也沒有回應。
可是他們已經太熟悉了,刺激哪裡會有變化,已經成了熟稔於心的本能。
他把她抱進浴室里,水霧迷濛,成了盜鈴者捂住耳朵的那雙手。
明明只想親她一下,為什麼還是沒有控制自己,發展到了這一步,他深感自己的劣根性,以至於不能細想,只能破罐破摔。
非常強勢,有點故意的意思,他抱著她,她如果不想掉下去,就必須緊緊攀著他的脖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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