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霧水的吉桑真沒明白主人的意思,但也沒來得多想什麼,還是忙不迭的把已經入睡的兮悎長老請了過來。
在白翎和兮悎長老說有厲鬼作祟,要祭祀驅逐且這鬼就是那個下賤奴隸印的時候,吉桑稍微鬧明白過來一些事情了,眼瞅著兮悎長老已經打算在殿內布置祭台,他趕忙道:「主人,印沒死,沒死。」
白翎在和兮悎長老說若是驅逐成功,攆走就是,還可以給他祭祀一下銀錢和食物,也算是他可憐印這個奴隸。
聽到吉桑的話,他整個愣住,「……沒死?!」什麼意思?
「嗯,沒死,熬過去了。」吉桑看著白翎的眼色,解釋道,「我們沒有給他用藥,都是靠恩克自己外出找的藥草給治活的,他雖然沒有魂力靈力,但生命力頑強,硬是挺過來了。」
白翎:「……」
一直微擰著眉的小王子眉目不自覺的舒展了些,看來倒是省了驅逐的銀錢了,虧得他以為是厲鬼作祟,怨氣不散,那……那個奴隸在他夢裡行那骯髒的事是……?
他怎麼會做這種夢?
恰好這時,兮悎長老神神叨叨來了一句:日所思,夜所夢。
白翎一下扭頭看向兮悎長老,目光透著幾分冷冽,他自是沒和人細說夢中印對他做的事。
所以,他這幾日一直做夢,是思……那奴隸對他做的事?
小王子羞愧得臉色都青了。
第45章
小王子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 再大的事情也能面不改色的處理,可這次的臉色變了又變,青一下白一下, 偶爾還紅一下。掩在衣袍下的手指都快尷尬的把衣袍摳破了, 到底過於靜謐, 忍了許久實在是忍不了了。
白翎控制不住的把另一隻手手中握著的杯盞捏成了粉末, 不是碎裂,直接是粉末,嚇得準備喝口甜水的兮悎長老差點嗆到, 盯著那粉末有些驚嘆。
王子的靈力似乎比之前確實是更精純了許多,杯子是沒碎裂, 直接就碾成粉了。
白翎現在可沒在注意自己靈力的事情, 他道:「沒死, 以後就不要讓他出現在我面前。」
吉桑趕緊應是,也真是硬骨頭,當時主人的原話是死了就拖出紜水城,他下手鞭打的時候可沒有留情面, 一般情況是不可能留有活口的,沒想到竟然活了,這事一想是絕對有蹊蹺的, 但他仔細檢驗過,印那傢伙是真的靠身體強健挺過來的。
挺過來了,又可以賴在紜水城了,真是一手的好「算盤」。
因為「鬧鬼」事件,就這麼折騰半夜,白翎一點睡意都沒有了,索性睡不著, 送走兮悎長老後,他披了涼衫去外面走走。
四下靜謐的夜裡,只有巡邏侍衛整齊劃拉的聲音伴隨著蟲鳴,入冬的夜熏得人呼吸冒著微微的霧氣。
素白著一張小臉的白翎卻覺得十分的舒適,然而,沒走一會就隱隱約約聽到嘩啦啦的水聲在夜裡顯得格格不入,鮫人耳力機敏,白翎幾乎是立馬就聽到了。
入夜的紜水城靜謐,流水聲混著嘩啦啦的聲響讓白翎很快鎖定了位置,剔透的眼珠一眼就看到橋下水邊的人影。
月光如水,那個人影在黑夜裡顯得十分的眼熟,赤裸著上身,偶爾彎腰從水邊舀起一桶水澆下,彎腰能清楚的看到繃緊的胯部,起身的瞬間背部肌肉流暢泛著微微的光澤,水跡沒入腰腹。
白翎在發覺自己呆愣片刻後立馬挪開了視線,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露出「厭惡」的情緒,可結果餘光瞥到隨行的奴僕都看直了眼,還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白翎:「?」啥玩意。
白翎好奇又矜持的瞥了一眼,而在看清赤著膀子在河邊擦洗身子的人是印的時候。
白翎整個腦子嗡嗡嗡的。
慢慢的入眼的情景簡直與前幾日夢裡的重合。
他怎麼……上次也是,夢裡也是。
洗澡洗澡,又洗澡!
他怎麼非得在他眼皮底下洗澡!
……我讓他洗!
氣沖沖的白翎疾步走了過去,動作之快,身後的奴僕小跑著都跟不上,到了橋下河邊,白翎更是一個字都懶得廢話,抬腳對著人的屁股就狠狠的踹了一腳把人踹進了水裡。
水花四濺,映照在水面的月亮被打破了,如此動靜引得附近巡邏的侍衛以為是不是紜水城又混進了他族的奸細,結果看到橋下是一臉不虞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