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蘇嶼現在納悶齊珩一身酒氣怎麼去上課,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擔心齊珩時,忙晃了晃頭,甩出那個想法,照例溜了一圈,準備回去補覺了。
而聞琅的病,蘇嶼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總不成他來這沒幾天,全部都在病中度過吧。
而齊珩這是無法正面和她對峙,報復到聞琅身上?
蘇嶼不由得覺得好笑又好氣,真小人啊齊珩。
她架著牛車剛到家,卻沒想到回去看見齊珩在搬著書和衣服,還有被子等,昨天才剛搬回來……
他的東西少,很好收拾,看見蘇嶼回來,還過來問她他能不能用用牛車?
蘇嶼應著,覺得有些彆扭,阻止的話就要脫口而出,但要說什麼呢?
她甚至覺得和他說話會更尷尬,質問聞琅之事也更尷尬,她腦子現在也很亂,而兩人的關係又為什麼會到這種地步?
補了覺再醒出門時,齊珩已不在,蘇嶼揉揉眼睛,看見吳子瑞竟在院中,似是等她多時。
第44章
「蘇掌柜。」見她出來,吳子瑞喜出望外又透著隱隱不安,讓蘇嶼很是詫異,忙問發生了何事。
都到家裡了,可見非同尋常。
果然,吳子瑞急切著張口,卻還未出聲,大門便被敲響,她聽見吳子瑞小聲地道了一句「聞公子的事」,蘇
嶼心下頓時覺不好,怕不是他病情又加重。
「蘇姑娘。」門口的敲門聲伴隨著喚聲,讓蘇嶼備覺熟悉,但絕不是小鎮上的人。
蘇嶼欲去開門,孫媽媽忙扯住她的袖口,眉目透著害怕,搖搖頭,「別去,那一堆人可凶了。」
「蘇姑娘,我是硯良。」
聞攸的心腹,蘇嶼神色一緊,頓時就知道了個大概,怕是來跟她要人來了,真快。
門打開,硯良倒沒怎麼變模樣,打扮也變為小鎮的市井人模樣,粗布短褐灰褲縛鞋,包括帶來的幾個人,打扮一樣,不會很突兀。
至於孫媽媽所說嚇人,大概就是她沒見過這陣仗,以為是無賴上門打家劫舍,儘管害怕,孫媽媽依舊護在蘇嶼面前。
幾人給蘇嶼頷首行禮,開門見山,「我等至此為尋我家公子,煩請姑娘如實相告。」態度不卑不亢,而且非常確信蘇嶼知道聞琅下落。
蘇嶼不禁有些替聞琅擔憂,被逮回去和主動回家定不同,聞家家法嚴明,聞攸一向嚴格約已約人,她估摸著再打一頓,聞琅這身子骨,兩三個月都別想站起來了。
「何以尋到我這來?自京一別,我再未見過聞……」蘇嶼蹙眉裝糊塗,語氣輕輕淡淡。
卻未想到話未說完便被硯良打斷,他眸色沉沉,把聞攸的神態學了個五成五,「家主已經查過了,公子是收了姑娘的信才失蹤的,請姑娘不要為難我等。」
「是你在為難我。」蘇嶼霎時提高了聲音,眸子掃過硯良,面露不悅,「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怎麼,不信?縱使我蘇家落魄,我亦不再是蘇家大小姐,但你家家主都不會隨意打斷我的話,你算什麼東西?」
「姑娘恕罪,是硯良失言。」硯良大驚,知是自己心切口快了,忙下跪行禮,到底是不如其主子,只是色厲內荏罷了。
「那就不送客了。」蘇嶼淡淡瞥過誠惶誠恐的地上人,看著他們退出齊家小院。
用言語嚇退了眾人,蘇嶼知非長久之計,不過這些人到底不會在明處為難她,應該會躲在暗處窺探。
「吳老闆?」蘇嶼再一次叫了吳子瑞,吳子瑞才反應過來。
他一時被蘇嶼的魄力驚住,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恭恭敬敬地頷首作揖。
吳子瑞斷斷續續訴說,蘇嶼大體知道了各種經過。
自聞琅從福州離家,吳子瑞又被聞攸當座上客,好好詢問了一番,而吳子瑞不覺就把自己所見所聞以及和聞琅言說之事交代了個大概。
此刻就算吳子瑞再愚笨,也知蘇嶼和聞琅之事是私情了,是不被聞家看好的,於是亦有些愧意起來。
「無妨。」蘇嶼笑言,轉移話題道:「吳老闆此次南下福州,布匹生意如何?」
「一如既往,不過聞家拜託之事稍急,我亦未忙完手頭之事回程,著實倉促了些。」
「先前給你提過的成衣生意,吳老闆意下如何?」蘇嶼給吳子瑞倒了一杯茶,正正經經地談起生意來。
「若非蘇掌柜主動提起,在下以為掌柜不欲再與在下做長久生意了。」